飞机,火车然后是客车。
大半天的旅途劳顿,李长安终于抵达山村……所属的乡镇,入目所见,三两条街道交错,老旧的建筑随着地势起伏排列,除此之外,尽是一叠又一叠的山。
大雨一直不停,空气潮湿得让人郁闷。
想到真要抵达目的地——那处群山中的村落,还得有一段漫长且潮湿的路程,李长安的心情就分外不美丽。
然而更不愉悦的是:
“邵教授他们昨天就提前进山了。”
“你已经到车站了?”
“好,好,我现在就去接你。”
十几分钟后。
一辆面包车杀到车站,车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招呼李长安上车。
他就是先前通话的人。
自我介绍叫王忠民,是本地的一个村干部,被镇上安排当考古队的向导和联络人。
他外表看起来四五十岁,留着平头,胡茬子花白,行事也全是基层干部的风格,李长安一上车就塞了根“软中华”过来。
“谢谢,我不吸烟。”
“现在的文化人都不抽烟了么。”
他开了句玩笑,把香烟收入上衣口袋,又指了指后车厢,里面塞满了各种生活物资、工具、设备。
“我这趟本来是拉一些物资和设备送进山,接到李队长你的对话,才半路折回来的……”
钟还素给李长安准备的身份是考古队副领队,名义上算是临时空降下来的监军。
“我现在是送你去招待所休息一天么?”
“不用麻烦了,一起进山吧。”
…………
面包车驶离不知名的小镇,头也不回扎入莽莽群山中,景色越来越偏僻荒凉,车轮下的道路也越来越差。
一开始是水泥路,然后是柏油路,再然后是石子儿路,到最后都不知算不算路了。
或是泥泞中的“轨道”,或是悬崖旁开凿的平整石面。
越来越险峻,越来越狭窄。
特别是通过一段山腰凿出的石道时,山涧裹挟着泥沙、碎石簌簌而下,遮蔽视野;风卷着雨水把车窗往悬崖拉扯,哗哗作响;车轮下,边缘破碎的石道看来比车身还要窄小,使人担忧轮胎是不是都悬在半空,一个不小心,就会车覆人亡,坠入旁边洪流崩腾的深谷中。
“李队长你尽管放心。”
王忠民悠哉扬哉把握着方向盘。
“这条路我开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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