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何姑娘轻移莲步,行至檐下,对着徐家两姑嫂一福,面带歉意道:“母亲大病初愈,心绪不佳,若有冲撞得罪之处,还请包涵。”
徐秀萍拉长着脸,一言不发,徐王氏笑着说了句“无妨”。何姑娘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贵府小官人对我母女有活命之恩,又叨扰数日,承受照顾,大恩不言谢。诸位他日若到东京,一定到我家盘桓数日,寻宣德门内何府便是。”
徐秀萍听罢,冷哼一声,自嘲道:“不敢,我们这乡下人家若到东京岂不迷路?”
徐王氏拉了大姑一下,将那二十两白银强行奉还,笑道:“一定一定,此去夏津尚有路途,你母亲有病在身,不如到村西头张家雇辆马车,若受不得颠簸,雇顶轿子也成。只需说是徐九让来的。”那村西头张庆家里,养有马匹,张父农闲时便替人赶车抬轿挣些银钱。
何姑娘谢过她,徐王氏“一路保重”的话都说了出来,她却还不见走。何母又在外头催促,她转身应了一句,回头看了看徐家两妇人,见徐秀萍一脸的不满,欲言又止。半晌之后,低声道:“贵府小官人可在?”
徐王氏不及回答,徐秀萍抢道:“不在!”
“那,劳烦两位嫂子替我转达谢意,就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有缘,必当重谢。”何姑娘再度一福,这才折身向外走去。徐王氏望着袅袅婷婷的姿态,心里极是可惜,这姑娘人长得标致,又会处事,怎地这般没缘?
回到房中,备说此事,徐太公徐胜两父子都不以为意,天下女子千千万万,还怕我家徐九打光棍?便是他作官之前,也有不少人家攀亲,自打补了修武郎,十里八乡,包括县里的人家,提亲说媒的就把门槛也踩低三寸,由她去。
自白马沟一役后,靖绥营士气大振,每日不辞劳苦,勤于操练。大名府境内,前来投军者络绎不绝,至七月底,靖绥营已编成六都步卒。当日贼寇进犯徐家庄,被徐卫杀得大败,夺得战马四十余匹,以马泰为首,编成骑卒,也占一都编制。
徐胜回大名府前,将禁军军规,操典,行军扎营之法悉数写下,交于弟弟。徐卫大喜,祝若珍宝,详加研究后,又征求徐太公以及部下意见,对军规作出改动,颁布全营实施。那靖绥营士卒,多为农民,目不识丁。徐卫便下令,于日常操练之余,每什人马相聚营帐,识字者自读,不识者便听他人教诵解说,务必谨记在心,不论官兵,胆敢触犯,严惩不怠。
徐太公又将自己阵一生的经验教训,以及排兵布阵,进攻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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