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五天,中间绥德城派了两队信使来查看和督促,到了第二次,甚至还带了圣旨的抄本,不过都给罗兀众官有志一同的拖了过去。
如果接受了命令,直接在数万敌军眼皮底下撤退,自己的小命能否保全还得另算,另外少说也要在路上丢下一半人马。回到绥德后,要么是官位降个七八级,要么就是调任南方闲职加以编管,肯定是要受重责的。而若是能把人顺顺利利的带回去,屁事都不会有,天子看到罗兀城中的士兵能囫囵个的回来,难道会不高兴?韩绛要担心的问题,他们却不需要考虑。
当然韩绛始终没有下达措辞严厉的正式公文,这也是张玉和高永能敢于把催促退兵的信使直接糊弄过去的原因。都是在官场上混老的,其中的问题一眼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到了二月朔日的这一天,终于到头了。宣诏使臣王中正竟然在一队骑兵的护送下,快马进了罗兀城。
王中正这位曾经到过秦州体量军事、并送来擢韩冈官职的诏令的大貂珰,与韩冈算是有点交情,王韶当初为了能直接跟天子搭上话,也考虑过请一名中使到秦州缘边安抚司任职,而来过秦州的王中正和李宪,就是他心目中的两位人选。
虽然韩冈知道,这个时代的宦官,每每有敢于上阵厮杀的勇武之辈,王中正也曾暗示过想到秦州镀上一层金,但韩冈绝没想到,王中正竟然敢于带着一百多骑兵,就这么径自进了罗兀城。
王中正的大胆,张玉虽然不喜欢阉人,却也不由得赞了两句。
王中正显然很受落,笑道:“中正既受天子之命,自无退缩之理。”
“赵郎中怎么不来?”
赵瞻的本官是祠部郎中,张玉故意问着他为何不来,完全不掩自己心中的怨气。张玉这几天两次收到赵瞻的信件,言辞间很不客气,地位甚高的老将当然看得不痛快。
“赵郎中坐镇在绥德城中,中正跑腿惯了,所以受了这件差事来。”
王中正微微笑着,但眯起来的双眼中,却是寒光隐现。他倒不是主动来罗兀,而是为赵瞻所逼。当文官和阉官同任一职,当然是文官在上,阉宦靠边站。赵瞻使唤得理所当然,却并不代表王中正会乐意。
“怎么能劳动到都知?”张玉看了看王中正的脸色,突然试探的问道,“是咸阳那里出事了?”
老将张玉不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人。王中正点头叹气,毫不隐瞒的回答道:“赵大观心忧王事,欲救咸阳百姓于水火,不意吴逵狡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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