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所在的常乐坊处,近百人气势汹汹的当街涌来,路上的行人车马纷纷避让。
“出了何事?!”有人被推搡到一边,茫茫然的问着。
“你们这是要造反呐!”被人挤垮了摊子的一个老头子怒声喊着。
多少人看着一百多精壮汉子组成的人群,皆是好奇的望着,不知了什么事。
“各位父老,惊扰了。”领头的一名干瘦干瘦的中年汉子站在街口,向四面团团作了个揖,大着嗓门说着,“俺们今日只为判军器监的韩冈那狗官来。照常理,他打他的军器,俺磨俺的米面,两家本不想干。可曾想那韩冈为求功劳,偏要把作坊移到汴河边上抢俺们的位置,将俺们的活路都给断了。可怜俺们家里还有父母浑家孩儿要养活,这一下不是要逼人走绝路吗?不是俺们要闹事,实在是没活路了!!”
但周围却无人受他煽动,纷纷说道,“原来是汴河上的那群磨工啊!想不到他们也有这一天?”
甚至有人认识这位领头的:“周桂这不是找死吗?韩舍人可是好惹的,都能把人送上天了,真真是天上星宿下凡。”
另一人也说着:“他们也是糊涂。韩舍人最得圣眷,宰相都动不了他。真的闹将起来,天子可会饶他们?”
“罚不责众,怕个什么?事情闹得大了,反而是韩舍人倒霉。过去又不是没有例子。杜相公当年沙汰三司吏,闹得有多大?砸进杜府里的砖瓦能砌起两间屋。前两年,王相公还在宣德门挨了一棍子,最后也不过杖责了事。今天的事算个屁啊!”
“在磨坊里做活的都是厢军吧?就算磨坊被撤了,也少不了他们的一份俸禄。”有人狐疑的问着。任谁都知道,裁撤军队的手续,可比要沙汰吏员、工匠要难上不少。就算这里没了活干,其他地方也还会有活等着他们。
“磨坊中的活计从来靠的不是那点死钱,难道你不知道这份差事能落下多少油水?!”心明眼亮的人可不少,“东京城的米麦,甚至茶叶,都是要在汴河上的几十座官营磨坊中走一遭。就算只干没下三五厘的耗费,以东京米麦、茶叶的数量,一年至少也有十几万贯。那些管着磨坊的一个个官员哪一个不是吃得脑满肠肥?最下面的厢兵,一个月差不多也能多分到三五百文。能舍得吗?”
“这般鸟贼,尽日里盘剥百姓。现在韩舍人不让他们盘剥了,就成了仇人了,也不想想那些钱拿着愧不愧?!”
说是这么说,却没一个出来主持公道的。都是摆着看好戏的态度,甚至还有一帮市井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