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酒肆
楼下坐着几十个人,三五成群,二三楼屏风相隔,特别是三楼,地板桐油擦得锃亮,此刻正是中午,一个女子细细唱吟。
“这么说,祁知府上午从省城回来,带回了银子?”在角落雅座上,苏子籍坐在桌前,将一杯酒推过去,同时问着。
“谢大人赏!”什长将酒一饮而尽,继续说:“正是,凌晨时,他带着数个郡兵骑马连夜奔驰到省里,向总督大人去哭银。”
“在总督府是什么情形,我们几个因没办法跟进去,所以不知,但祁知府第一次出总督府时,边走边哭,随后又被总督府的人叫了回去,等再出来时,已带了两箱银子出来。”
苏子籍脑海中闪过祁弘新黑瘦又挺直的模样,实在有些想不出,这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一块又臭又硬石头的人,边走边哭是什么场景。
只一想,就下意识打个冷战,可见这举动多么不符合自己的印象,也难怪连与祁弘新关系不怎么样的赵总督也被眼泪惊到,到底给拨了银。
“本以为祁弘新杀伐决断,没想到,倒能折能弯。”
“但看他十几年都在知府上打转,固然有出身缘故,也可能与性格不会或不愿钻营有关。”
“此人这番作态,为了什么?”
苏子籍感叹,不禁为自己这几天为这一人,几次有复杂心情而无语。
“再等等吧。”苏子籍对自己这样说。
“公子!”这时岑如柏从酒肆外进来,找了一圈,看到苏子籍,走过来,对着穿着便服的什长点头笑了下。
跟着苏子籍来到府城的十个甲士,几乎在这段时间都在给苏子籍办事,但有的只能用作普通事,有的则可以派去盯梢。
眼前这一个什长,因苏子籍与野道人通信时,让野道人掌控商队帮着解决家人的营生问题,就能更放心的用些。
“你继续盯着知府衙门,有什么行动来报我。”让什长走了,苏子籍才看向岑如柏。
“岑先生,坐。”一指,苏子籍说。
岑如柏稍稍客气了一下,就坐了下来,只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就压低声音,将自己从江湖朋友里得到一个情报,汇报给了苏子籍。
“公子,顺安府的矿产,总体上说小而散,大头当然是官矿,小矿官府采开不合算,就多半转成私矿,但我发现至少有数十处私矿,不是朝廷许可的私矿,这就是黑矿了,其中还有一处金矿。”
“虽然金矿产量不高,一年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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