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内宅几个人相处融洽,酒到酣处颇有点相见恨晚之感,他们一直聊到深夜方休。()薛崇训见天色已晚,干脆留陈石塘兄妹在宅中歇息,相约明日前去巡察驻在鄯州的边军二十个团。
但第二天未能成行,薛崇训得到驿站来的消息,兵部有使者来了。朝廷使节自然是给行军大总管程千里传令来的,但兵部尚书是张说,肯定也会派人顺带给他薛崇训联络。于是薛崇训便打发了陈石塘回去,在衙门里等朝廷的消息。
果然下午时来了个姓张的京官,这人薛崇训见过,是张说的亲侄子张济世,以前是干御史的,现在大约因为张说在兵部越混越好,侄子干脆也到兵部任职了。
薛崇训将其带到签押房中说话,屏退左右只留下长史王昌龄,三人说话。只见那张济世的面相和张说有些相似,也是一张驴脸一般的长脸,不过轮廓分明面如刀削,皮肤也白,看起来并不怎么难看。
三人相互见礼之后,张济世看了一眼薛崇训身边的瘦削少年王昌龄,轻轻说道:“先生有些面生,没在京里做过官?”
薛崇训忙道:“少伯是我的好友,有话但说无妨。”
张济世这才说道:“叔父言卫国公是值得信任的人,可以相商大事。”
薛崇训的面部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强笑道:“我身陷吐谷浑之时,张相公多方营救帮过不少忙;上次张相公提出扩招官健之事,也曾和我携手共谋。如今咱们两家是为一体,请勿见外。”
张济世皱眉沉吟片刻道:“如今十万官健已交到程总管手里,兵是给他打吐蕃的,可几个月了程总管屯兵陇右按兵不动……卫国公明鉴,叔父与我在朝里从未谗言过他,可朝廷也担忧长此以往他会拥兵自重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您是说不?”
薛崇训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我刚到鄯州,事儿还没展开,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象。”
张济世道:“本来陇右局面是让程总管相机而动全权负责,但叔父心忧,不得已才遣兵部使节督促,此次传给程总管的兵部命令便是尽快拿下石堡城,稳固陇右防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官健也是大唐朝廷的兵,不是程千里的私人之物,须得用于国事上……”
薛崇训没多说什么,等那张济世透露了消息之后也不便多留,便送他出门。回来之后,他对王昌龄说道:“程总管不动兵,张说好像很着急啊。”
王昌龄道:“明面上是催促军务,实则上张相公也有私心。”薛崇训问道:“愿闻其详。”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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