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消息,很快以阴馆城为中心,席卷了各地。
“什么?阴馆城中的那个安汉商行内,居然有人要在二十天以后,要出售足足四万匹战马,真的假的!”
“这手笔也太大了吧,四万战马啊,我记得四年前冀州的张定和苏双,做的最大的一笔生意,也不过是向朝廷一次性出售了两万多匹战马而已。”
“阴馆城地处雁门,北靠草原,这批战马必然十分优良,而且价格比中原地区要便宜。咱们去买上几十匹,带去青州徐州出售,一定可以大赚一笔啊!”
“你想多了。这次出售有两条规矩,第一是只换粮食,第二,四万匹战马一起出售,也就是只要同一个买家一次性买下。”
“什么!这算算得六七百万石粮食啊,就算是冀州的甄家,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筹措出这么大批粮食。”
“别说是一个家族了,我看就是当今朝廷,一次性也拿不出这么多来,背后那个卖家是怎么想的啊,这不是成心想自己砸了自己的生意么?”
就在这些商队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时候,晋阳城里的某处,却有一群人正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欢喜。
“哈哈,这次釜底抽薪之计,当真绝妙,没了粮草,看那刘赫还如何能嚣张得起来。”
一个留着三缕美髯的锦袍中年人笑得十分开心。
他身边一个绿袍男子说道:“袁公不愧为我世家执牛耳者,这次他老人家小小计谋,便让刘赫小儿翻身不得,也为我等士族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袁公固然居功至伟,可是陈公此次亲自参与谋划此事,更从颍川赶来晋阳坐镇,也是功不可没,我等当敬陈公一樽!”
众人纷纷举起酒樽,向居中首座的一名灰色锦袍的老者一起敬去。
那老者笑了几声:“承蒙诸位抬爱,纪年老多病,不堪大用,诸位却依然愿意让我这老朽出面谋划,老朽亦是惶恐啊。”
“元方先生过谦了,颍川陈家,声名显赫,士族领袖。令兄这两年抱恙在床,如今我等自然要依靠元方先生您来领袖群伦。”
“是啊,那刘赫治下各县,守备森严,之前陆续派去多批细作,都入石沉大海,而那粮仓所在之处,更是戒备严密,若非陈公威名远播,令那些城中的一批文人学子假装摔伤,引走一部分巡逻守卫,又派出陈家的精锐密探出手,这大火也断然烧不起来啊。”
陈纪满面红光,心中也是十分得意,举起酒樽,与众人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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