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两边的人烟越来越稀少,偶尔能看到田地,但更多的是种植经济林的山包,凹地也变得陡峭,甚至不时变成高达十米的悬崖,这些景致起初仍能让人看得兴致勃勃,但过了一段时间就只剩下单调和疲劳。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天空变得更加晦暗,巨大的虫鸣声包围着我们,除此之外就剩下汽车引擎的声音。转过一个弯道,远远听到晚风送来的轰鸣声,一列火车从右前方的山洞中钻了出来,缓缓地拐进前方的山体后。
这些天被敌人追赶,接连恶战,虽然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但在精神上,疲倦就像海潮般将我吞没。开始时还有人兴致勃勃地追问我晋级三级魔纹使者的事情,但后来无论如何搜藏刮肚,话题也快速干涸下去。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出声了。比利在司机位不断抽烟,风从失去大门的副手位灌进来,渐渐让人感到寒冷,即便如此,也难以让我继续保持清醒的状态。我忍不住将身体靠在富江身上,富江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如士兵一样端正地坐在那里,双手在胸前交叉,闭着眼睛,呼吸也变得微弱绵长,似乎就这样睡着了。
从我和富江接触的部位传来温暖和柔软,持续瓦解着我身体的每一丝气力,我开始变得迷糊起来,后来干脆就倒在她的大腿上,躲避寒风的吹袭。
似乎过了很久,似乎只是一分钟,我从打盹中强自让自己振作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从侧躺变成了仰躺。富江的右手轻轻撩拨我的头发,左手靠在窗边,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边吸烟一边朝窗外眺望。
我的动静立刻被她知晓。
“还没到目的地,你还可以多睡一会。”她说。
“不了,这么睡着不上不下,真令人难受。”我说着,并没有立刻起身,继续躺在她的大腿上,汲取她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温暖,因为开口说话的缘故,脑子里的睡意很快就被驱散了。
这是我第一次熬夜,感觉很差劲,身体中好似有一团又粘又涩的油脂在滑动,内脏变得比白天更加灼热,皮肤却感受到格外的冰凉,两者的反差让喉咙干渴得仿佛要冒烟。我几乎以为自己生病了,但是体力上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当我坐起来,被冷风一吹,反而觉得好过了一些。
“还有多远?”我探头问比利。
“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比利说:“这辆车似乎哪里有出了问题,最高时速只有七十公里。而且,这座城市的范围很大,就算火车跑上三个小时也还属于远郊呢。”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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