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做了一个梦,一场疫病席卷了村子,除了自己,所有人从脚踝开始,每一寸肌肤都长出了青色的霉菌,然后像泥土一样崩溃,就连自己的妻子绢和女儿眉,以及那位对自己一家有救命之恩的牧也不例外。而他只能如同幽灵般站在一旁,无论自己如何哭叫,大家都听不见,就算自己伸出手,也会形如空气般从大家身体上传过。
金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头,他似乎听见难以承受的重量压得他的身体咯吱作响。这一定是一个梦吧,如果是梦就让我快点醒来吧!
——警告,尊敬的获选者应牧,若全村人死亡,则此次任务视为失败,你将被抹杀。
应牧冷汗淋漓地注视腕表上的信息,杀死金的念头一度从头脑中掠过,然而,即便目睹自己的身躯一寸寸地崩溃,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这条路。杀死金就能结束一切吗?他想着,从怀中掏出银古赠予的烟盒。
这个烟盒寄托着应牧最后的希望。
他用油灯将所有的烟全都点着,一起塞在嘴巴里吸了一口,比原先还要强烈许多倍的呛意如同利刀切割着胸腔,势要把内脏都拖出去一般。应牧一边干呕一边咳嗽,烟气就顺着喉管一团团涌了出来,转眼间就将他和金包在一起。
那些烟气如同有了生命,卷曲着,延展着,团起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疙瘩。那些疙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成各种形状,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边左冲右撞。
等到应牧回过气来,身体的溃变已经停止,膝盖以下部位已经没有了,断口处好似用发了青霉的烂泥糊了一遍,并没有血流出。他没有试图再去叫醒金,或是用艾美索亚攻击被烟雾困住的虫子,那只怕不仅毫无用处,更会将事情变得更糟糕。
按照身份识别器的警告判断,肯定有不少虫子已经出了这个房间,朝全村蔓延。应牧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拯救全村的人,但他至少还来得及保护隔壁的绢和眉。
应牧用口衔住所有的烟卷,双手紧紧握住艾美索亚。在意志的驱动下,剑身的锯链飞速旋转,猛地拖着应牧朝墙壁飞射而去。
木制墙壁轻而易举就被破开,艾美索亚在绢和眉的上方毫无征兆地停下,应牧却被惯性掀了出去,狠狠撞在另一侧的墙壁上。男人顾不上周身散架般的痛楚,一边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一边以匍匐前进的姿势快速朝母女俩爬去。
两人全然没有知觉,脚背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青,轻轻一碰就掉下一大块来,但是血肉并没有被那些虫啃食殆尽。应牧眼见如此,终于大大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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