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当中的主寨共有一南、一西北两道可供通行的大门,其实本来东边儿也曾有一道出入口,但当初牛头和丹顶豹望山对峙之时为了减少轮岗防守的负担,就把朝东的那道寨门给堵上了。
任天镜以贺难的名义吹了哨子,把当初被打散的零零碎碎的义勇伍卒们又重新召集到了七七八八,总共也能凑出一百多号人来,他们就是任天镜的手牌。尽管敌我兵力相差八倍,但只要到场的人都觉得能赢,哪怕理由莫名其妙。
他们之中有一些是任天镜亲自上门说服的,比起构思一个进攻策略来说,花在他们身上的时间要更长,但幸好有付出就有所回报。
聚集在这里的人出战的理由千奇百怪,有些人相信贺难,有些人相信任天镜,有些人相信正义,有些人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有的人希望活的更有意义,有的人不希望窝窝囊囊的死去,还有的人觉得反正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儿干……但他们都相信有付出就会有所回报。
听起来像是哄骗小孩子的把戏,但这世上应当存在这样的希望。
紧握着缰绳站在队列最前面的人叫做魏溃,他胯下骑乘的这匹瘦马并不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也没有专用来驮运的挽马那么强壮有力,就像是跟在他身后的勇士们一样,大家都是临阵磨枪。此刻的魏溃本应该做些激励将士的演讲来鼓舞士气,说些“有我在就一定会赢”之类的话,但他却只是沉默地用手指摩挲着锋利的戟刃,感觉就像是他在用那玩意儿在剔除指甲缝里的泥。
这狂气难除的家伙错过了上一次的萧山讨伐战,现在趁着蠢蠢欲动之时回想起来自己的经历反而很有意思——每一次和山贼交手他都是孤身一人,要么怒从心头起要么狗眼看人低,总之都不怎么正能量,而此刻和这群乌合之众排成方阵竟然让他找到了那种久违的热血沸腾的感觉——他总会有一天该回到战场上去,或者说他就该属于那里,从未离开过。
不过唯一让他有点儿担心的事是泊儿非得吵吵着跟着一起来凑热闹,而老魏显然不想复刻当年的悲剧,最后只能让小郁陪着她一起照应着,分配到了西北面儿负责堵门的那一队里,而泊儿手里居然也像模像样地攥着一把片儿刀,看她的神情居然还有些兴奋在其中,怕是也曾想过当个女侠客仗剑天涯。
橙红色的大蛇在山峦之间穿行,这是进攻的信号,营寨的南面正门被人趁乱从里面拉开,魏溃一马当先,倒拖着的长戟将大地割裂。
丹顶豹被喧闹惊醒,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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