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了良久,贺难突然抛给了魏溃一个问题:“你觉得是谁?”
“你觉得我会在乎……‘是谁’?”魏溃用手掌撑着自己那尊庞大的身躯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了身上的道道伤疤。
贺难背过手走到了床边:“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很重要。”
冤有头,债有主,一语双关。
行凶之人向谁讨来很重要,而贺难去向谁再讨还回来也很重要。
那尸面怪人率先朝自己发难,看似是奔着自己来的,但其实也不然——如果他真要杀自己,既然能大半夜扒在房顶上,又怎会不能找一个避开魏溃的时候动手呢?
贺难在思酌的,是“动机”。
做一件事,需要动机——这动机或许合理,或许愚蠢,但总该需要一个。
那么,那尸面怪人的动机……又会是什么呢?
贺难虽然算不得神探,却也不乏办案的经历,但饶是神探、神算,也得有线索才能勘破全局。
那种本末倒置,由果推因之为,并非人力所能及,而是外挂开的太大了。
见贺难屏息凝神,蹙眉不语,魏溃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许是你斩杀的那两个贼首的好友、旧部为仇而来,又许是和青面阎罗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贺难寻思道,”但我觉得……和他们关系都不大。”
“你也能感受的到吧……”
魏溃试探性地扬起眉毛:“你是说……来者并无杀意?”从魏溃的角度来回顾,尸面怪人最为惊险的也只有第一次奔着贺难那记突袭,至于捅在魏溃身上的那一刺,倒像是情急之下的信手而为,只为阻滞魏溃的追击。
贺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的,这家伙出手给我的感觉就是……随意,倒不是招式随意,而是意图随意,好像欲杀,又好像无所谓,可杀可不杀的观感。”
鲁鼎并不是当夜的当事人,所以也就一直在旁边静坐静听,直到贺难在分析用意的时候,才一拍脑门抢话道:“二位贤弟,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一听鲁鼎这个老江湖开口,贺难和魏溃都侧目过来,毕竟鲁鼎也是江湖中人,知道的传闻秘辛不会少:“江湖上有这么两种人,或者说是两种行为——第一种呢,就是年轻一辈或者无名之辈要借着已成名的人物来彰显自己、扬名立万,多半都是上门踢馆挑战,黑话叫个‘拔份儿’。而第二种就是贼人们要是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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