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大概一半是商场卖区，一半是办公区。孙杨熟门熟路，照例要先去会计室，见见夏明明和祈姨。

老远就看见夏明明和祈姨正在会计室门口往经理办公室探头探脑。他狐疑地走过去，轻声问：“怎么了？”

他冷不丁地这一问，把她们两个吓了一跳。夏明明转头见是他，这才抚着胸口把心放了下来，拉着他就进自己的办公室。祁姨也跟了进来。

“你可算来了，”夏明明着急地说，“我问你，我们商场的柜台你到底想不想要？”

孙杨骚着头，多少有点感到摸不着头脑：“想要啊，怎么了？”

“想要就要赶紧了，”祁姨说，“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看孙杨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夏明明说：“昨天来了个姓杨的，好像挺有来头的，要租这些柜台，今天这不又来了，我俩正替你着急呢。”

孙杨心想，这有什么奇怪地？大家都是租柜台，大概这个姓杨的也是看好妇幼商场的地段了，大家各租各的。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要租全部柜台？”

“就是，李经理都急死了。”

“李经理急什么？”

“你想啊，我们商场出租柜台是为了什么？”夏明明笑笑，“还不是为了增加点收入，好给职工解决工资问题吗？可是要租给这个姓杨的，商场肯定是没有现钱拿，也不知道会给拖到什么时候去，最后给赖掉也说不定呢，可是他来头大，估计李经理也挺为难的，所以才着急呀。”

祁姨也说：“就是，今天还问过我你来不来呢！你要不来，我没准就要再去找你。”

这么一说，孙杨就明白了这件事的大概：看来如果要这里的柜台，就要和这个姓杨的争一下了。但是直到此时，孙杨还不知道妇幼商场将要出租的柜台到底是它的卖场的哪一部分，到底值不值得为它去争一下。这件事也说明了从来端着国营企业经理架子的李经理为什么会放下架子主动去找孙杨，看来这个姓杨的在李经理找孙杨之前就试探过了，李经理也明了其间的利害关系。想到这一点，孙杨倒要对一向不大喜欢的李经理高看一眼了。

“我是不是现在就去找李经理？”孙杨问夏明明，“那个姓杨的还没走是吧？”

夏明明点头：“在里边呢，也不知道李经理是怎么应付的。”

孙杨敲门进去，看见李经理的办公桌后面的蒙布套的办公椅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个头不算高，却是胖胖的，很是成熟老练的样子；李经理却坐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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