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东林过了十几天才把样品西装还回来，说大青山水泥厂嫌价格太贵，没有定下来。

孙杨想，既然他没有定下来，是不是对我是一个机会呢？大青山水泥厂离黄州也不远，他就决定自己跑一趟。为了保险起见，他背了一个包，带了三套样品，和周国栋一起去。

大青山水泥厂在武台县城外20里远的一个山沟里，从黄州坐车往西30公里到武台县，再换车才能到大青山水泥厂。水泥厂占地面积很大，远看就像一个小乡镇似的，只是多了不少的高塔和烟囱，冒着或灰或黄或黑的浓烟，到近前就会感觉遮天蔽日的。这个水泥厂是个五六十年代建厂的老国企，是河西省的重点企业，不过到了八十年代，某些建筑就显得有些破败。

水泥厂大门口的路上各种老解放卡车、新东风卡车、东方红拖拉机、手扶拖拉机……，运矿石的顺着厂区绕向了一边，运水泥的直接从厂门出来，川流不息，厂门口两个门卫检查着出入的车辆，一派的繁忙景象。

毛头小子孙杨和周国栋被这阵势给镇住了。

“你走前面。”

“为什么是我？”周国栋不服气地说，“你走前面。”

孙杨看着大门口，想，横竖都来了，总要试试，大不了不让进去，那就再想办法。

“你们两个找谁？什么事情？”

孙杨知道周国栋这小子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是这样的，你们厂里不是要给职工做工作服吗？我是送样品来的。”

门卫的口气缓和了下来：“是有这么回事。那你们要找办公室啊，在那边的楼上的三楼。”

孙杨顺着他的指点，看见远处一栋五层的灰色办公楼，也算是很有气势了。

跟门卫道了谢，两个人走了进去。第一关得过，给他俩平添了不少的信心。他们都是第一次跟这样的国企打交道，其实连这样的事情要找谁都说不上，原先理所当然的认为要找的自然是厂长，到了人家的地头才发现，在这样一个大厂子，厂长也不是想找就能见上的。

办公楼前面的场地上停着三辆车，但是并没有什么人。孙杨和周国栋壮着胆子忐忑不安地上了三楼。楼道里还是没人，他们一个个办公室看过去，找到了挂着“办公室”牌子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的说话声传了出来。孙杨和周国栋交换了一个眼神，伸手敲门。

“进来。”

孙杨推门进去，里面是两个男人。

“你们有什么事？”一个穿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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