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治平年后,朝堂上吵得很凶。
官家将贾黯,司马光,范镇等人陆续调离朝堂上,将台谏的官员贬的贬,远任的远任,最后台谏的官员里只剩下了吕诲,范纯仁,吕大防三人。
官家认为这样作,皇考之事便可以水到渠成了。
最后在正月那天这仅存的三位言官,毅然决然地弹劾起了韩琦,曾公亮,赵概,欧阳修几位执政。
欧阳修被列在第一位,罪名是首开邪议,妄引经典……人神共弃……
韩琦比作霍光,压制言路批评……
此事一出,朝臣们人人批评韩琦,欧阳修,而在这时曹太后却突然下手书同意称皇考之事。
此事令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曹太后怎么可能同意濮王与自己丈夫并称为皇考呢?我们群臣为你丈夫争了半天名分,你最后却这样出卖我们?
这时官家却上表称自己不敢接受,反而表示了拒绝。
但无论如何事眼看着就要给办下来了。
这时吕诲一封奏疏揭露了真相,原来是一日宫中宴饮时,官家与韩琦轮流给曹太后敬酒,以至于曹太后在酒醉下糊里糊涂地签了诏书。
经此一事满朝哗然。
官家的手段实在是太下作了,居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去骗一个老太婆,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而且骗了对方签署诏书后,自己居然还假惺惺地推辞,搞三辞三让的把戏……这样的操作实在令人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吕诲上疏后,这场戏便演不下去了。
官家只能宣布濮议之事暂且打住,但吕诲三人都遭到罢官,同时从辽国刚刚返回的赵鼎等三位御史得知此事后,也一起辞官拒绝同流合污。
经过此事原先的台谏一个不留。
唯独司马光恩准留在汴京修书,也远离了政治中心。
此事也因此告一段落,但朝堂上的争议却余波未平。
章越仍是在庄院里静心地修着书。而此刻江宁亦正是春暖花开,春燕啄泥正砌着新窝。
在一所宅院里,身着丧服的王安石正教授着弟子们作功课。
王安石在嘉祐八年丁忧之前即已名满天下,到了江宁后无数人从于他的门下来投奔学习,其中有陆佃,龚原,蔡卞,李定,候书献,郑侠等人。
王安石虽眼高过定,但也是本着有教无类之原则,每月都在江宁府学内授课,但凡是秀才功名以上的都可以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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