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队伍影影绰绰行进在向西的荒野里,行进在月色下,行进在秋风中。
长长的队伍三四百米,偶尔传来压低声音的马嘶,气喘吁吁无心说话。
队首,一行二十余骑着自行车的军人,直到某个路边冒出来一个黑色身影,行进的队伍终于徐徐止住。
队伍直接坐在路边,扯水壶喝水,往跟里塞干粮。
咔嗒一声脆响,怀表壳跳起,借着昏暗的月光,蒙胧的看不清,温热的律动仍然清晰在手掌心。
“哥,我们现在距漆县不过十五里,要不我们回快速度直接通过铁路线?”旁边自行车上马良单脚支地,不由有些紧张。
行走了大半黑夜,精力旺盛的某些人仍然没打瞌睡。
旁边边富贵听到胡义怀表响,打着哈欠打开了手电,顺便送上了地图。
胡义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
接过罗富贵递过来的地图,展开稍微看了看,然后作了标注,抬头对马良:“传令,到距离铁路十里左右,到马常村休整!”
“要不要通知二连加快速度跟上来?”
二连跟在九连后边,落后一个小时左右路程。
“你安排人去通知高一刀,让他们在天亮前务必赶到马常村。”
“是!”马良转头对旁边的战士嘀咕,一会儿,那战士骑着自行边往后跑了。
罗富贵一言未发收了地图,一行人再次开拔。
平原上的新兵其实比山里老兵见识更广,九连的班排长却全是山里出来的老兵。
也没打算对边走边说话的人进行制止。
连治安军都知道的静默行军都没理睬。
大灾之年,有关粮食与人口的话题理所当然成为所有人话题的焦点,甚至超过了武器。
听到“老兵”吹嘘独立团在山里丰功伟绩,青山村种得有庄稼的事,自然成了焦点中的焦点。
因为是要晚上过铁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
上次打漆县的时候,分区骑兵团将河上的铁路桥给炸了,这几天鬼子工兵征调了大批民伕修桥,并从北边调来铁轨,铁路沿线驻守了重兵,严防铁路线再次被八路破坏。
以铁路及漆县作诱饵,准备将平原上的八路一网打尽的计划,宣告彻底失败,某骑兵少佐最后切腹谢罪,才最终平息了华北司令的怒火,同时对提供消息的特高课情报人员,进行严厉警告。
鬼子玩包围再次成为典型的偷鸡不成蚀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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