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省府城桂林,炮号在辕门前响过,周祖培身着黄马褂走出轿帘,以曾国藩为首的文武大员同时轻打马蹄袖,躬身跪倒在红毡条上,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君臣大礼:“臣等,恭请圣安!”
“圣躬安!”周祖培朗声回答一句,放下了钦差大臣的架子,上前几步和众人行把臂礼:“涤生兄,梦白公,辛苦了。”
“哪里!周大人远来辛苦。”郑祖琛身为地主,当然要客气几句:“请钦差大人到厅中叙话吧。”
几个人走进广西巡抚衙门正厅,分宾主落座,周祖培身居首位,很是和煦的一笑:“涤生兄,梦白公,诸位同僚。这一次皇上派芝台到桂省来,也是为了心中担忧桂省会匪民变之事,可没有半点不相信在坐诸君办事能力的因素啊。”
曾国藩等人都是一愣,没有想到周祖培会用这样的说话来打开话题,只听他继续说道:“诸位见谅,不是我周祖培不懂官场上的规则,也不是我故意无礼,只是这番话是皇上在我临行之前特别交代的。”
郑祖琛和曾国藩互相看看,两个人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在周祖培到来之前,就有内廷学士提前来南宁传达过圣旨了:“郑祖琛,闵正凤以巡抚,按察使之尊位,不能荡涤省内邪氛,直到朕亲下谕旨,另简派钦差到省方知督办,其平日处事颟顸敷衍不问可知。着郑祖琛,闵正凤降两级,罚一年俸禄,仍留在原任。逮新任钦差到省之后,另有旨意。”
这是将近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身为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时候当然也不会有人纠缠,更不敢纠缠于当初曾国藩到省时说过的那些勉慰的词句。只是叩头谢罪完事。
一番旨意让曾国藩深感不安,毕竟上一次自己离京之前,皇帝的语气相当的温和,而且让自己转达给郑祖琛的说话,也完全不是这样的意思,弄得他反倒尴尬起来。而这一次周祖培来到,又是这样的一番说话,真有点让人摸不到头脑。
正在思忖间,周祖培站了起来:“有旨,着桂省官员同听。”
郑祖琛不敢怠慢,在巡抚衙门的正厅中再一次铺上红毡条,摆上香案,带领众人面北而跪:“……朕自践祚之初,便以公正二字训诫臣下。朕身为天子,亦当身为表率。时时处处临以赏罚分明之威。断不容有臣工之功无酬,臣工之过无罚之况。前日,有内廷学士宣示朕喻。着郑祖琛,闵正凤降两级使用,仍在原职留任,以观后效之语。”
“今有钦差大臣,刑部尚书,军机处学习行走周祖培赴桂。临行之前朕天语相询,据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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