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养心殿中,曾国藩入殿拜倒,随即趋行几步,在御座前的拜垫上跪下shēn子,等候皇上的问讯。“你先起来说话。”
“是。”曾国藩答应一声,戴上大帽子,稳稳当当的站好。
“年bī岁近,两江上的事情很多吧?”皇帝像唠家常一般的和曾国藩说着话,“路上辛苦吗?”
“臣不辛苦。自臣履新以来,公事上除初初之日,因为吏员缺失而稍有繁杂不便处之外;后新任官员逐一到任,公事上得以缓解之外,该等僚属更深知皇上圣心振作,dàng涤官场种种疲滑之风,故而行事间不敢多有因循苟且处。臣在两江一年有余,大感公务往来,如臂使指,灵动处,犹胜于在京中之时。”曾国藩说,“这都是皇上一力推行善政,整肃官场之后所有的结果,臣和僚属谈话时提起,钦敬之情溢于言表。”
“好不容易使吏治略有转清,你日后回到任上,仍自要一体大公,着力推行,决不可因人因事而使今天这般的成果付诸东流。明白吗?”
“是。皇上当年教诲,今日圣训之言,臣永志不忘。”
皇帝心里想,响鼓不必重锤,于曾国藩,用不到自己时时提点。要言不烦的jiāo代了几句,转而说道,“你这份《必求实际疏》上所列数款,朕看过之后,想了很久。真正是为国谋的诤言啊你在两江任上,公务繁重,居然能够先人一步举察入微,可见你是确实把此事当做国之大事来考量的。不瞒你说,这样的奏折,就是朕自己来写,怕也不及你这般详尽呢”说完轻笑几声,看得出来,皇帝的心情很是不错。
曾国藩陪着笑了几声,随即说道,“臣之奏折文字,不过抛砖引yù之文,实难当君父天语褒奖之词。只是,”
“只是什么?”
“皇上,海军之设,非比寻常,我天朝两江、湖广之地,固然有丘壑之才,隐匿乡邻,但以臣愚见,海战方略,并非治国大道,若说皓首穷经……”
“你的意思朕知道,再好、再先进的战船,总要靠水手、将佐指挥cào纵,若是所得非人,甚至根本没有人能够驾驭战船,扬bō七海之上的话,购置或者建造的战船,也便成了水上的一团垃圾——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圣明无过皇上,臣正是这个意思。”曾国藩说,“故而臣以为,海军建设,不妨先以术有专攻的人才为第一考量要务。等到有了人,难道还怕没有船吗?”
曾国藩的话不能说不对,只有船,没有人,难道要它自己跑吗?但皇帝于此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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