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城见过晋省上下官员,皇帝命人把车凌、车凌乌巴什、车凌孟克和阿穆尔撒纳四位台吉招到自己面前,这几个人都不会说汉话,只能由礼部礼宾司的通译官代为传译。
语言虽听不懂,但看着车凌几个人且哭且诉着,把瑞郡王奕志纵容下属为害一方,剿贼不成,杀良冒功的事情说一遍,又呈上准格尔各部百姓联名签署的万言,请求朝廷处置这两个逆臣,还百姓一个公道,皇帝铁青着脸色,示意六福将万言收好,勉强笑着点点头,“万里来朝,你们不容易!既然家里有些不和家务,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朕身为四海之主,以公正之心待天下,你们放心,这件事,朝廷断然不会为了案中人是朝廷亲贵,而稍有回护!一定会还你们,还有准格尔各部百姓一片晴朗天宇!”
首的车凌台吉满眼是泪的碰下头去,“奴才知道,伟大的博格达汗,一定会为我等异族百姓主持公道的!”
皇帝自然又是好言抚慰几句,命人将准格尔部的几位台吉带了下去,目送几个人远走,回头无奈苦笑,“刚刚才到太原,就闹出这样一处戏码!嘿!你们说说,该当如何处置?”
“奴才是兵部尚,伊犁出了这样的大事,成衮扎布纵兵为祸,奴才难逃失察之罪。”随扈而来是赛尚阿第一个免冠碰头,“奴才自请处分。”
“汀公,你虽然是兵部尚,但新疆距离京中万里之遥,若说这件事中有什么人要背负责任的话,第一个便是朕。朕早就知道奕志这个人,所琢非玉啊!只不过碍于先皇、皇叔的面子,恶恶却不能去——姑息养奸,正说的是朕这样的人了!”
文祥等军机大臣、张集馨等晋省司官,一听皇帝说这样的话,就知道奕志一条性命断断难保了!只听皇帝继续说道,“朕有时候真是搞不明白,怎么如今的旗人,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上一年朕处置桂良,本意是想借此给天下吏员一个警醒,殊不知……哎!文的、武的……都是吏治、赋税不均、狱讼不平……白日不照之处即有覆盆之暗。不好好理一理……再败坏下去不得了……”说完便沉默,只用手不住抚摸案上一柄紫玉如意,时而端茶一啜。
文祥跪在地上,沉吟了片刻,方始说道,“料想奕志、成衮扎布二员,不过微末下臣,累受先皇、皇上的捡拔,许以高位,却不思报效、沆瀣一气瞒哄朝廷,可称罪无可恕。此番事发,也算他们恶贯满盈,奴才请皇上的旨意,派一二朝中大员,西去新疆,在万众之前,将这两员逆臣,明正典刑,以慰各族百姓之心!”
赛尚阿比文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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