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静兰听到钱博文的话,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作为儿女,在得知自己父亲快要死亡的消息时,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何况,钱静兰已经离家二十多年。
这个消息,不亚于五雷轰顶。
可是转瞬间,一想到父亲的绝情,她又忍不住愤怒。
“二十年前,他把我逐出家门的时候,我就跟他没关系了。”钱静兰故作硬气地说道。
钱博文长叹一声,道:“静兰,父亲当年那么做,是因为他太生气了。”
“他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尊崇孔孟之道,最看重就是仁义廉耻,而你未婚先孕,还死活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所以父亲愤怒之下,才将你赶出家门。”
“可这二十多年来,父亲没有一刻不后悔。”
“我经常看到父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着你的照片,一个人默默流泪。”
“你知道吗?父亲昏迷之前,紧紧抓着我的手,叮嘱我,让我代他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钱静兰本就是心软之人,听到这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钱博文继续说道:“前段时间,父亲估计是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召集全家,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会议的内容只有一项,那就是设立遗嘱。”
“你也知道,父亲一生清贫,并没有什么财产,家里值钱的东西就只有一座老宅子和他收藏的那些古籍,书画。”
“再就是他写书赚的一些稿费。”
“父亲说,这二十多年来,他亏欠你们母子太多,希望能给你们一些补偿。”
“所以,他把最值钱的老宅子和古籍,书画,全部留给了你。”
“稿费让我和老二平分。”
“静兰,父亲快不行了,你还是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吧,顺便把继承手续办了。”
钱静兰听到这里,心里像刀刮了一样疼痛。
泣不成声。
钱博文接着道:“我担心你还记恨父亲,不肯回来,所以我特意让春梅和蓉儿接你去了,她们到了吗?”
“大哥,春梅和蓉儿来江州,只是为了接我,没别的事情?”
“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为了接你。”钱博文问:“她们到了吗?”
钱静兰明白了,那份承诺书应该是曹春梅和钱蓉的主意,大哥根本不知情。
“我刚才还在埋怨父亲,所以让她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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