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于野的洞府中待了一个时辰。
她离去之后,于野便封了洞口,拿出一坛酒,默默独饮。
在海船上缴获的酒,尚存二三十坛。他并非好酒之人,平日里也是滴酒不沾,今日不知为何,突然想喝上几口。也许是想借着酒水的凛冽,浇灭心头的郁闷,也许是想来一团火烧,让过往的一切烧成灰烬。而仅有十八岁的他,曾经的岁月或也短暂,却又难以忘怀,即使浇下去一坛酒,历历往事依然那样清晰。
于野扔了空酒坛子,仰面朝天躺了下去。
他应该憎恨白芷,却恨不起来。她的说辞不是无懈可击,便是查无实据。如今两人异地重逢,仿佛昨日重现。
而昨日已远,他也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
于野昏昏沉沉躺了半个时辰,运转功法,酒意顿消,慢慢坐起身来。
此前在白芷的逼问之下,与她叙述了大泽道门的现状,以及来到蕲州的大致原委。有关北齐山之变,蕲州修士的疯狂,南山、甘行、裘远之死,他并未过多提及。至于他拜入云川仙门的真正用意,则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白芷倒是善解人意,见他脸色不佳,便告辞离去。却提醒他多加小心,初入仙门,彼此不宜交往甚密,以免惹来他人的猜疑。她会帮他留意尘起的动向,若有不测,她愿暗中相助,与他同进同退。
“同进同退……?”
于野摇了摇头,收敛心绪,看向右手的御兽戒,左手拿出两枚玉简。
已过去半个月,吞噬了灵石的妖螈依然在酣睡。
玉简中,为《幽冥宝鉴》与《阴阳术》。
他无意修炼鬼修的功法,而他的两套阵旗,也就是《阴阳离魂阵》与《五鬼聚煞阵》,需由鬼修之术驱使。另外九张鬼修的符箓,同样离不开相关的法门。为此,他从昨日便已着手研修两篇鬼修功法,虽修行之法迥异,却道理相通。其中的驱魂、搜魂之术,更是令他耳目一新……
砸石头铺路的外门弟子多了一人,詹坤。
这人虽然三十多岁,却因入门晚了几日,便以师弟自居,干起活来任劳任怨。当归一与木沙、尚鑫见他老实听话,更加喜欢捉弄他。湖边也时常响起笑声,使得枯燥的日子多了几分乐趣。
于野依然是上半天砸石头,下半天修炼功法,夜间吐纳调息,如此日复一日。每逢初一、十五,听取传功师父的传经授道。其间遇见白芷几次,皆佯作不识而相互回避。尘起始终没有现身,所担忧的状况亦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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