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被抓起来之后,柳台惶惶不可终日,也不顾严世藩训斥难听了,下值就去严家商议。
严世藩倒是比较镇定,他知道这里面的事儿要想勾连到自己那还隔着好几层呢。
就算自己派了胭脂虎出马,可这都是柳下的一面之词,并无旁证,就是柳台,也没有亲眼见到胭脂虎去办此事。
不过柳台毕竟是严党的中坚力量之一,作用不比赵文华小,所以严世藩还是要保住他的。
“柳大人不必惊慌,你堂堂三品左侍郎,就为了死一个同族老头,万岁绝不会让锦衣卫审你的。
我父亲在朝堂上,早已做了准备,只要萧风敢动手,立刻就让百官弹劾他。他敢对柳下动刑,却绝不敢对你动刑。
既然不敢动刑,你怕他个屁啊,你这么多年的刑部官员是白干的吗?他能审出什么来?
所以,如果萧风够聪明,办了柳下,给自己和那小娘们出口气也就罢了,不会非要拉扯一片地。”
柳台看着严世藩的脸色,心里始终觉得没底,想了半天,毕竟事关自己性命,还是咬牙开口。
“东楼兄,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看你这愁眉不展的样子,跟你说的这番话,可一点也不像啊。”
严世藩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手里多少大事,你这件事算个屁!我发愁的是另一件事。
你还记不记得,每年给各家府上送臭鳜鱼的那个陈郎中啊?”
柳台一愣,怎么话题忽然扯到这事上去了呢,你这思维跳跃性太没谱了,莫不是被萧风打傻了吗?
“记得,记得,不就是户部郎中陈月庄吗,他家的臭鳜鱼确实是一绝,比京城卖的要好很多啊。”
严世藩伸了个懒腰:“昨日锦衣卫上门抓捕他,结果他已经猝死在家里了,以后你只怕是吃不着他的臭鳜鱼了。”
柳台全身一凉,他隐约听说过陈月庄也是严党中人,虽然官不算大,但关系紧密。
此时严世藩说出此事来,一个是表示对他的信任,另一个是告诉他,你得顶住,别想着攀咬老子就能下贼船,否则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柳台忐忑地等了两天,并没有人来找他,但京城却发出了一道禁令,告示直接贴在了各地的城墙上。
“今有药物名极乐丹、金曼陀者,药性淫邪,致人乱性,有碍风化,伤损人命。
此药流毒天下,京城富贵者亦多有买卖。且此药物背后,疑有白莲邪教上下其手,牟取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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