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胡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那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面如满月三绺长髯,正是朝天寨大当家的徐开龙。
房中除了徐开龙之外,还有姚井儿和另一名喽啰,徐开龙将夜行衣除下端坐在椅中,看着地上跪伏的胡佳,气得火冒三丈:“你敢杀官?!”
胡佳吓得一激灵,磕头如捣蒜:“大当家的,我错了,当时情况危急,我是迫不得己为之。”
徐开龙痛心疾首地道:“昔日我三令五申,再如何危急也不能杀官,否则朝天寨必定万劫不复。”
胡佳低垂着头:“叔,我知道错了。”
他这个叔字说出口,徐开龙不禁愣了愣,看着他惶恐的神色,心中一软缓和了口气:“起来说话吧。”
胡佳答应一声蹒跚着站起身,姚井儿忙从旁搬了把凳子交给他,胡佳双手接过:“井儿,你...你的伤不碍事吧?”
姚井儿一愣,憨憨一笑:“好得差不多了。”
徐开龙耳听得两人对话,怒气消了大半,他叹了口气:“若不是我今日跟着你,竟不知道你又带着弟兄们走上了老路,胡佳啊胡佳,让我说你什么好?”
胡佳满脸涨红,嗫嚅道:“弟兄们也要生活。情势所迫,不得不重操旧业。”
去年夏姜误入朝天寨,被姚中慧乱点鸳鸯谱嫁与姚井儿,婚礼当天胡佳与姚井儿发生口角,两人在酒精作用下失了分寸,胡佳在争执中误伤姚井儿,为避免姚中慧报复,遂领着手下弟兄下了山,那时赵先生要求朝天寨在城中尽采生草梢,胡佳主动请缨将这活儿揽了下来。毛怀山事件暴露后,他便在城中隐匿下来,待风头过后却不禁犯了难。
姚中慧心胸狭窄,伤得又是她堂弟,若是他这时回山只怕姚中慧不会轻饶了他。是以便打定主意暂时不再上门,但他手下二三十人总得生活,不得已找到了赵先生。赵先生不计前嫌,在城中物色目标,由胡佳具体执行,逼目标就范,短短半年时间也做下了好几起案子。
徐开龙听完他的陈述,不禁火往上撞,他勉强压制下火气:“胡佳啊胡佳,你好生糊涂。咱们寨子是怎么聚起来的?是交不起税糊不了口的乡民为了有口饭吃才走到了一起,当年你爹和我早年硬着心肠做那无本钱的买卖,实在是因为背后妻子儿女、老父老母要吃饭。如今咱们好容易扎下脚跟,山中开辟田野,庄稼够咱们过活,这伤天害理的买卖必须要断掉,所以我这些年才会刻意与那赵先生日渐疏远,以便早日断了联系。”
胡佳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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