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镇,赵宅
仿佛一夜北风吹至,整个赵家宅院,倏地变了颜色。
到处都是如雪花般的白色。
亭台、走廊、屋檐、门窗,全都裹着白色的麻布,在风中涩涩抖动,似是有声音在低声细语,流连不去。
让人不由心生凄凉之叹。
大门处,门上黑色匾额同样缠上了白花和丝绢,左下方则悬挂着两条黑色布幌。其中一条布幌下面,系着六根紫色丝带,另一条则是九根紫色丝带。
这是许国这边的习俗,乃是昭告世人,这家有两位紫府刚刚去世。其中一位活了六个甲子(不足一个甲子者按一个甲子计算),另一位则有九个甲子。
一下两名紫府去世,就算是金丹家族,也是不得了的损失。
而对于仅仅只有两名紫府老祖的赵家,更是天塌了般的惨事。
当杨珍和赵玥儿,还有紫雪赶到赵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悲戚的画面。
三人面色沉重的进入宅院,在几名赵家子弟的协助下,杨赵二人换上麻布服,头缠白布;紫雪则在右边衣袖上套上一个白麻布的袖套。
三人继续朝里走,穿过一条回廊,很快来到宅院的正堂,此处已被改成了灵堂。
灵堂正中,分别悬挂着云均老祖和柘溪老祖的画像,其中后者的画像略低一寸。
画像下,各自摆放着一个深绿色的玉盒,里面装着的正是两位老祖的残骸骨灰。
画上的两人,云均肥头胖耳,笑容可掬;赵北卿清癯俊朗,不怒自威。这两幅画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将二人神态气度刻画的十分逼真,栩栩如生。
赵玥儿一路强忍到此,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先紧紧抱着亲爷爷的骨灰盒,又摸向云均老祖的玉盒,终于嚎啕大哭,泪如泉涌。
杨珍想起当日云均对他的维护,还有三年前和赵北卿的最后一面,也是悲从中来,扑通跪倒在地,分别对着两个玉盒磕了九个响头。
紫雪也站在堂中,对着两幅画各鞠了三次躬,然后走过去,将哭得声嘶力竭的赵玥儿轻轻抱起。
好一阵之后,几人才分别朝肃立在堂中的三长老见礼。三长老虽然之前被杨珍气得拂袖而走,这会也不好发作,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这次赵家从老家共过来四位长老,除了他,还有五长老,负责家族琐事的十一长老,以及十七长老。
这三人有的在门外迎客,有的在院中指挥仆役忙碌,也有的外出告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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