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悲欢并不相通(第1页)

欧阳戎出门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三慧院的牌匾。

摆脱了罗裙妇人,背对她大步走出……这一番洒脱自在,让他长吐出胸中一口郁气,觉得刹那之间,外面的天地都宽了,有一种畅快之感。

这几日,欧阳戎被甄氏“按”在病榻上、闷在屋内,无事可做,“闻之”与“思之”太多了。

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终于,今晨被善导大师一指点破:与其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

所谓三慧,不止要“闻”与“思”,还要“修与行”!

欧阳戎觉得,那一夜在地宫,他能为了微乎其微的一丝希望,冒险爬出“危险井口”;那么现在,他也能为了“归去来兮”福报可能是回家之路的一丝可能,去莽出一万功德。

“不要迟疑,要敢于冒险,众生往往犹豫不定;大丈夫事事都能实现,因为能知而能行。”

欧阳戎又想起了那日那句残诗,自语轻吟:“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吗……这既然是你最后的残念,而我又需要一万功德,那我就连带着你那一份一起下山,好好做这个龙城县令治水!”

……

燕无恤匆匆赶到了东林寺,在大门口就看见了背手等待的欧阳戎。

“明堂!”

“边走边说。”

“是,明堂。”

落叶混杂湿泥的山路,龙城县新上任的弱冠县令走在前面,藏蓝服年轻捕快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明堂,山下大水退了很多,从南边云梦泽冲下来的水,流入北边的长江了,县城里的屋舍不少冲塌了,不过最惨的还是龙城下属的乡镇村,屋舍倒塌大半。

“田地也是,百姓良田大多数都被淹了,甚至低洼处,现在都还没退水,成了湖泊,除了那些地势高的优田外无一幸免,不过这些几乎都属于城里的那几家豪绅。

“商户与工户反而还好,彭郎渡抢修了下,从云梦泽与长江经过的船只照常停靠,影响不太大,蝴蝶溪对岸柳家的古越剑铺也丝毫没停工过,剑炉一刻不熄……”

燕无恤叹了口气,指着山路上不时能碰到的拖家带口上山投寺的灾民,“损失最惨的,还是农户,眼下龙城内外的灾民流民们大多数都是他们,一没屋,二没田的,都被大水冲了个一干二净,有些地方甚至整村的人都逃来县城,治安已经有些紧了。

“刁县丞正在代替您开仓放粮,还联合了城里几家善心的豪绅一起广施粥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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