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蒙蒙亮,江朔就起来了,走到画舫顶端,见俞兰棹正在苗圃内修枝浇水,他走近道:“俞姐姐,这么早就来侍弄花草啊。”
俞兰棹道:“是啊,日头出来再浇水可就都要死了,江少主,你起的挺早啊,莫不是床褥不够宣软么?”
江朔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是太舒服了,我睡了二年的硬地,突然睡这软床可是有点不习惯了,反而睡不着了。”
俞兰棹心道:是了,他小小年纪一身绝世武功,定是下了不少苦功的,听说有人修炼内功特为躺在石板之上,为的是让体内真炁为抵御地下的寒气而运转不息,这样即使睡着了也是在练功不辍,道:“却是十娘疏忽了,今儿就让婢子们另铺硬床。”
江朔忙道不必,俞兰棹哪里知道江朔躺了二年地板并非为了练功,实在是句曲洞中没有家具罢了。
江朔又问俞兰棹:“姐姐你为什么会在船上做苗圃呢?”
俞兰棹道:“船家儿女很多人在陆上都没有居所,终其一生都在船上生活,养生送死嫁娶悉在其间,我自小就梦想要造一条大船,陆上有的大船上都有,也可以种花种菜、养鸡养鸭,生活在这大船上的船民便和生活在陆上无异。”
江朔道:“那姐姐你已经做到啦。”
俞兰棹道:“这小圃子可不算,这些花草都是陆上培育了拿上船的,土也要定期从陆上换新的,船也忒小了,我要造的船呀,是能载万石的大船,上面的园子要能种果树。”
江朔吐吐舌头道:“那可太大了,我可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俞兰棹浅浅一笑,道:“没见过的才叫梦想么。”
正说话间,浑惟明等人也上得船来了,浑惟明向江朔叉手道:“少主,你看,舫船已出茱萸口,驶入山阳渎主航道了。”
江朔这才向外眺望,但见水道平直开阔,碧空如洗,两岸栽满了杨柳,时已三月末,却仍见团团柳絮飞舞,蔚为壮观,江朔赞道:“太白先生所云‘烟花三月下扬州’原来是这番景象。”
浑惟明道:“春季行东南风,我们扬帆御风,无需纤夫也能上溯到洪泽,到了洪泽,我们走陆路入东鲁,画舫却走不了汴渠,诸位兄弟可就要换裴兄弟的歇艎支江船咯。”
萧大有笑道:“老萧有言在先,汴船可不如俞十娘的画舫雅致舒服,大家这几日该吃吃,该喝喝,该赏景的赏景,上了汴河可就要过苦日子啦。”众人闻言一起哈哈大笑。
俞兰棹指挥画舫上的船工升帆的升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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