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并没有表露过短期内会在福建经界的意向,甚至五年十年都不一定推行到福建,这些人为何会这么急切的铤而走险?”
赵孟启心中其实还是有些费解的。
他自认为已经尽量收敛了锋芒,改革步子放得很缓慢,为的就是循序渐进,降低与士大夫阶层的大规模冲突。
这就像是在钢丝绳上跳舞,他以为自己跳得还算不错,现在却突然冲出一群人要把钢丝绳剪断,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陈韡脸上堆满了皱纹,很难显露出表情,只能从其眼角看到一丝浅笑。
“所谓见微知著,也可以说三岁看老,或许殿下并未声明过自己的执政纲领,但通过您的言行事迹,还是有不少人能看出您是怎样一个人。”
赵孟启一挑眉,“哦?那学士认为我是怎样一个人?”
陈韡不紧不慢道,“您常常越矩逾规,这就表示很难被束缚掌控,说来和徽宗有些相似,这应该是聪慧有才者的共性,不过徽宗爱浮华,殿下却讲实用。”
“而且不安于现状,总喜欢打破传统,创造出许多新鲜事务,也就是求新变革,又与神宗有些相像,但神宗性急,贪大求全,还少了一些担当和果决,比较喜欢借用他人之手行事,而殿下却倾向于稳打稳扎,也偏好亲力亲为。”
“殿下城府亦算深沉,于权谋之道颇多可圈可点,肖似太宗,但却更为自信,疑虑之心更少。”
“殿下还有与太祖相仿的豪迈大度,见事较为中允平正,不狭隘不偏颇,能理性看待文武,还都固执,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殿下的脾气还没那么暴躁。”
赵孟启静静听完,忍不住摸着鼻子,“怎么感觉学士完全是在夸我呢?我哪敢与列祖列宗相比。”
倒不是他谦虚,只是有自知之明,除了多有几百年见识,能够跳出历史局限思考问题,根本不敢说自己真的比这几个赵家帝王强。
即便是其中最差劲的宋徽宗,也是他最瞧不起的,可也不得不承认,徽宗的皇帝虽然当得很烂,但才学却是真材实料,不像他都是偷来的。
陈韡的眼皮松弛耷拉着,看起来就是半开半合,双眼似乎很混沌,这时却闪出一丝带有欣慰的光芒。
“老臣之话是夸是贬,全在殿下一念之间,阿谀中能听出警醒,谩骂中能汲取教训,虚言中能识破真相,赞颂中能引起反省,方是通达。”
啧啧,果然姜是老的辣,这车轱辘话说得滴水不漏。
赵孟启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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