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如流,转眼到了宝祐五年。
赵孟启建节外镇,负平叛大任,便没有回临安过年。
随着捷报频频传入临安,百姓越发安心,这座举世最大的都市又恢复了歌舞升平暖风熏人的模样。
在朝中,初时还有许多朝官弹劾燕王借平叛肆意妄为,迫害地方士绅,擅改地方制度,只是官家越发怠政,偶尔召开了几次小朝会外,居然连一次常朝都没开过。
小朝会只有宰执级别才有资格,因此绝大多数官员已经很久没有亲睹圣颜了,也就根本没机会在御前公开弹劾。
如雪片般送入宫中的弹章也只落得个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见此情形百官都明白官家这是铁了心做甩手掌柜,任由燕王放手而为,无论怎么折腾都不再过问。
而燕王一系的官员也不知道是早有预见,还是受过嘱托,对此等弹劾举动一直冷眼旁观,然后埋头做事,根本不屑争辩。
那些朝官发现弹劾只是自嗨,连个水花都闹不起来,也渐渐自感无趣,便纷纷哑了火,与其白白浪费精力,还不如找几个艳伎俏婢深入研究一下生命起源。
虽然赵官家怠政,但官僚制度发展到此时已经十分成熟,日常政务有没有皇帝参与其实都没啥差别,所以朝政依然正常运转着。
这小半年里,蒙古人小动作不断,但也没有爆发什么大战,整体还算平稳。
江万里负责的浙西路经界也有序进行着,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毕竟如今两浙路的大多数士绅都忙着发大财,即便是有心人想搞事,没有士绅们的配合也生不起什么波澜。
太湖治理工程大体上也比较顺利,平江府越发繁盛,去年免了一年的农税,今年却向朝廷上缴了一百一十六石税粮,震得朝堂内外掉了一地的下巴,这可是前年的四倍啊。
这还不算,以往的商税最多也就五六十万贯,宝祐四年却向朝廷押解了三百六十七万贯,让户部官员走路都开始带风。
吴潜的功绩有目共睹,于是年底时朝廷将其迁任为沿海制置大使,判庆元府,负责两浙路沿海军事防务。
然后将已经丁忧一年另九个月的叶梦鼎夺情起复,接任吴潜的原职,浙西安抚使、兼知平江府,总领太湖综治司。
丁忧本来是要三年的,但实际上在宋一代的高级官员很少服满,因此叶梦鼎的起复也没人能说什么。
到了正月初一时,朝廷又宣布以力抗蒙古入侵于白河、沮河、玉泉之功,晋升吴潜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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