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脱秃花很糟心,就好似一脚踩进粪坑里,沾了一身恶臭还无法甩脱。
原本以为,保卫并监视宋人使团并不算什么难事,因此阇耶把这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也没多想就接下了。
哪知道才一转眼,宋人就轻易脱离自家掌握,不但造成惊世惨案,还堂而皇之的和释利诃梨提婆勾搭上。
这令他万分恼火的同时,更是倍感头疼,也意识到自己接下的是一个烫手山芋。
从内心来说,他很想把钱隆这个残杀自家百姓的刽子手就地正法,既出一口恶气,也赚一波民心,还可消除隐患。
但现实是,他不但不能这么做,还得捏着鼻子,把钱隆等人妥善护送回城,并加倍尽心保障其安全。
等回到使团借住的张家大宅后,保脱秃花才忍不住心中窝火,把钱隆独自‘请’到一处花厅中,关上门怒气冲冲地斥问起来。
“钱统领,你欠我一个解释!”
钱隆故作茫然,“什么解释?解释什么?”
保脱秃花见他此刻还要装疯卖傻,不禁越发牙痒,恨恨道,“你擅自出行,还故意隐瞒我方,分明是居心不良,浑然没把我国放在眼里!”
“右上卿这话说得也太没道理了吧,难道贵国是将我等视为犯人仇寇么!?”钱隆咄咄反问。
“呃…”保脱秃花一愣,连忙辩白,“怎么可能!?钱统领等乃上国使节,是鄙国最尊贵的客人,从始至终,鄙国都以最高礼节相待,未有半点怠慢之心。”
钱隆当即冷笑,“既然并非犯人,也未被囚禁,那我出门随便走走又有何不可?怎么还要被扣上居心不良的罪名!?”
意识到自己不慎被抓住话柄,保脱秃花心生懊恼,不过也没这么容易被拿捏,依然保持强势姿态,据理力争。
“出行当然是没问题,想去哪里都行,但起码也应当事先告知我方,这不但是为了保障使团安全,也是客人对主人应有的尊重!”
钱隆双手一摊,“退一万步讲,我是在这方面有所不妥,那右上卿打算如何处置钱某呢?”
这好似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令保脱秃花有些抓狂,可仔细一想,确实没法拿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去责难上国使节,否则就显得自家小气没事找事了。
想清楚这点,也意识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比预想中更难对付,便多了几分忌惮之心。
“也罢,此事权且不谈,不过,钱统领今日屠戮我无辜百姓之事,却必须承担相应罪责,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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