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我在急诊室值班,接到一个车祸受伤的患者,病人已经处于深度昏迷,右耳在向外渗血,我凭着专业判断,病人后脑已经形成脑积血,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脑部CT检查,证实了我的怀疑,于是,我立刻安排了开颅手术。
在把病人推向手术室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她的指甲用力掐进我的手臂,她哭着喊着,“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我不能没有他——”
最后,我尽力了,可是人的努力往往跑不过死神的脚步。
在手术快要结束的时候,心电图的曲线,变成了直线。
和我预料的一样,病人始终没有熬过来。
我为他注射强心针,努力的不断按压着病人的胸脯,我明白,这只是一种仪式,为病人家属送去最后一点慰籍的仪式。
当为病人盖上白布时,我的心一片宁静,生老病死,对我来说,早已经麻木不仁。
我将手洗刷的很干净,才步出了手术室,因为,我有小小的洁癖。
没想到,推开手术室的大门,中年女人和一个孩子跪在手术室门口。
我吓了一跳,我只能安慰她们,我已经尽力,请节哀顺便。
中年女人只是不断哭着重复着,“医生求求你,求求你……”
我只能耐心的好言相劝。
中年女人哭着说,“医生,死得不是你的家人,不是你的爱人啊……”
我直愣愣的站在了那里,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震撼,对,死得不是我所爱的人啊……只要念及我所爱的人,有一点小痛小疾,我的心就硬生生揪起……因为不是所爱的人,所以,我才能这么麻木不仁……
医者父母心,原来,我从来没有做到。
若干年前,我所爱的人,她问我,为什么选择从医,我但笑不语,没有回答她。
其实,我的启蒙老师,是我一位好朋友的爷爷,他教会我二个字——“仁心”,为了这个字,我弃商从医,但是,原来在残忍的一幕又一幕面前,我的心渐渐麻木。反而是我那一位好朋友,因为一场年少爱情的变故,她不得不抛弃医科,但是“仁心”这二字她从来没有抛弃过,她是我心里最有资格称之为“医生”的人。
生命的意义,肩膀上沉重的责任与使命,我要重新去思考。
……
——沈易北医生”
他的字,字字温暖……我缓缓的翻上了杂志。
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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