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黑尽,我被一阵颠簸弄醒过来,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山坳。我下车一看,这一路疾奔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满眼的人疲马倦。
这次没有像往日那样搭起帐篷,马也没有卸架,车夫武士只是寻了草来喂马,竟然连火堆也没升。若薇送来干粮,我就着冰凉的水吃着难咽的面饼。
凌奕指挥安顿好一切,走过来对我道:“今晚就睡在车上吧。”
“锦娘他们在什么地方?”我狐疑的问他,据说贵溪离牟离已经不远了,究竟是和他们约在哪里碰面的。
凌奕犹豫了一下,才慢慢道:“他们引开图黑的人马,先去牟离了。”
“呃,”我怔了怔,“图黑是谁?我们现在在哪里?”
“图黑是桂赫伦族的族长。”他顿了一下,淡然道“是塔娅的父亲。”
“他为什么要追我们?”我呆看着他,下意识问了个近乎白痴的问题。
凌奕一蹙眉,拉了我到一旁坐下,沉思了很久,才认真的问道:“是你杀了塔娅?”
“什么?”我几乎跳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坐回他身边。
“我倒是很想杀了她,可是堡主你也得给我把刀啊,这事儿可不是我惹出来的!”我被他离谱的猜测气得不轻。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想。是我连累你了。”凌奕轻声答我。声音带着歉意。双眼一动不动凝视着我。那琥珀色地瞳孔在夜色下。仿佛深潭。凝气一股漩涡。要将人吸进去。
“嗯。”我被他看得怔住了。刚才地怒气不由得烟消云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柔声道:“浴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浴房……”我突然就憋了一口气。老实说。在现代社会待久了。对生死地概念很是模糊。没想过好好地。别人会要我地命。甚至包括这换魂地事。我虽然一直抗拒。一直想逃。却始终有些踌躇。可以如今有人真实地死在我面前了。那触目惊心地画面。让我不寒而栗。原来生命竟是如此脆弱。而我却一直在后知后觉。
山风吹来。拂起耳边地发。挠地脸发痒。我这才陡然从呆怔中醒过来。凌奕突然轻抬起手。将我地乱发挽到耳后。一脸温柔地鼓励。
呃。他这是怎么地。我脸上一热。顿时窘起来。最近几日。好像。好像对他地排斥越来越淡了。该死。
为了掩饰尴尬,我忙给他讲起浴室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丝毫不漏,结果讲到和塔娅那番关于‘骨感’的对话时,我立即哑了,支吾了半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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