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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许至恒抽时间陪从国外回来办事的于斯清去探望大哥。许至信情况已经基本稳定,正半躺在床上看一本财经杂志,看到于斯清,他眼睛一亮:“斯清,你什么时候回国了?”

于斯清笑道:“上午刚回来,下午就来看你,够意思吧。”

许至信苦笑:“欢迎参观我的狼狈时刻。”

“那倒是,为这个也值回往返机票价格了。”于斯清大笑.随手捡起床边椅子上放的一个小玩具然后坐下,“你儿子来看过你了?”

许至信接过玩具放到床头柜上:“他奶奶带他来的,头次看他这么乖,坐得端端正正,我吓到了,想完了,现在我是众叛亲离,儿子也与我生分了。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拍着小胸脯,说来之前他妈妈嘱咐他,爸爸这里断了,不可以乱动碰到,更不可以爬到爸爸身上。”

于斯清先是笑,随即摇头:“你是活该了。”

“你没骂我该死已经很客气了。”

过了十来年,两人各自婚嫁生子,倒有了从容相对的老友感,说话自无顾忌。

许至恒心中有事,并不插话,也没留心他们说什么,只随手翻着杂志。于斯清既没多做停留,也并没对许至信的行为发表看法,两人不过说了些别后近况,她便嘱咐他好好休息,w-α-р.$①~⑥~κ.с'Ν起身告辞了。

许至恒送她回家,一边开车一边说:“斯清姐,婚姻这个东西对女人来讲很重要吗?”

于斯清好笑地看着他:“我总以为,婚姻对男人女人同等重要。”

“我们别上升到男女平等、妇女权益的高度,只随便说说,是不是到了某个年龄,女人会认为男人没把婚姻摆到她面前,就是对一段关系不够真诚。一定要把关系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才是对她的尊重和负责,再自信洒脱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至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发这种感叹,对我来讲,婚姻这个名分,肯定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恩赐。决定和谁结婚,就是向另一个做出承诺,只有对对方和未来有足够信心,愿意共度一生,才会给出这个承诺。当然,法律也不能保证这个承诺能天长地久,你大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大嫂应该是典型的重视婚姻的传统女人吧,可她也一样不能容忍一个徒有虚名的婚姻。所以,不要低估女人的自我意识,也不要高估婚姻的吸引力。”

许至恒笑,承认眼前的斯清姐尽管带着加拿大安适生活的痕迹,看上娴静从容,可是逻辑与辞锋丝毫不逊于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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