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二十年!为何偏偏就是兴元二十年!
这就是所谓的情深缘浅吗!为何能浅到如此程度,为何如此的残忍!
痛意顺着贺玥心口流到四肢百骸,卷走她最后的清明,徒留令她束手无策的混沌。
多年累积的哀痛化作一把匕首,在慢慢的剐着她心头的肉,贺玥紧蹙着眉,额间布满冷汗。
“嘭。”一声轻响。
贺玥侧倒在床榻上,佝偻着身躯,无声的痛哭,双手紧紧的抓着床柱,以防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到了后面她近乎苟延残喘的呼吸着,无言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绷紧。
此时贺玥的杂沓狼狈,令人见之触目心惊。
“段齐岱,段齐岱……”贺玥极度轻声的唤着这个名字。
一旁冷眼瞧着的茉儿第一次吐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太子妃贺氏,你真可怜。”
她唤着别的男子的名字,悲恸成如此的凄惨模样,却又不敢放声痛哭,悲痛的压抑着,无声的受着凌迟。
太子妃贺氏被强掳进东宫是太子的一桩风流轶事,旁人都艳羡着太子对她的独宠,嫉羡着她从一介卑贱商户成为尊华贵凛的太子妃。没有人管贺氏的想法如何,她就这样被安置在碧院,被迫成为太子的妻,每日装作温和柔情的假象。
“太子妃贺氏,你当真可怜。”茉儿重复道了一遍。
贺玥伸出手,颤巍巍的抓住茉儿的一角衣物,嗓音悲却哑然,“我叫贺玥,叫我贺玥。”
茉儿垂睨着贺玥的面孔,似是零落在地的花瓣,姝美却悲凄,“贺玥你真可怜。”
他不想报复这样一个人了,都不用他出手,她自个就能在碧院里碎成残片,他只需要旁观就好。
不知过去多久,久到茉儿都要认为贺玥被凝塑成无法动弹的傀儡时,贺玥方才出声,“茉儿你帮帮我。”
她强撑着爬起,坐靠在床头,乌发散乱,面色在微弱油灯的映衬下惨白无色。
茉儿不分尊卑的坐在床榻边,垂睨着她,“帮你,你要我做什么?”
他们现在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茉儿自然不用守那可笑的尊卑礼仪,现在是贺玥有求于他。
“你帮我搞到避孕药。”贺玥掀开眸子,直直的看向茉儿狡诈的狐狸眼,“我给你我能给的所有方便。”
茉儿嗤笑一声,“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宫人,怎么帮太子妃您?”
贺玥抬手捂着自个儿的胸口,也笑了一声,可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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