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小几香茶。
两人在院中借一弯月色,老友般对坐品茗,说不出的悠闲惬意,一个月白僧袍,形容潇洒,一个灰色道袍,须发皆白,正是红尘与钟离巺。
钟离巺见我们上来,招手道:“此番辛苦你们了,过来喝茶。”
司徒雪哼的一声,不理他,迳自走到红尘旁边坐下,我坐到钟离巺旁边。
红尘讶道:“道兄与雪儿和李师侄竟是旧识么?”
“呵呵,”钟离巺笑道:“山腰那段公案就是我交代两位贤侄去了结的,只没想到那邪徒倒真有些本领,若非你出手,不免有个闪失,只怕我将来无颜去见烈火师兄和李道友了。”
“贫僧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误打误撞,说到底还是两位的机缘啊。”转头看看司徒雪噘嘴坐在一旁,笑道:“雪儿,怎么这么大气啊。”
司徒雪怒道:“还不是这个老道士,自己干尽坏事,又差点害死我和李克。师叔你别理他,他不是好人。”
钟离巺哈哈大笑:“小姑娘恩怨分明气魄不凡,烈火师兄果然有眼力。”
红尘点头道:“我这师侄资质非凡,就是脾气大了点,以后还请钟道兄多多指点才是。”
摆明了不向着司徒雪,气得她鼓气坐在一边不说话。
钟离巺举起茶杯,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如今我已垂垂老矣,红尘你也不再是当日的青春少年了。看到这些后辈,当真是百感交集呵。”
我很奇怪,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对红尘说的更多些,以钟离巺的性格,原是不该说出这番话的,因为我知道他这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光阴,全都消磨在对霓裳的思念当中,尘世间的胜负争雄乃至天下兴亡,他也不曾放在眼中,又怎会有这番感慨呢。
红尘叹道:“自十年前离开无量寺后,贫僧便未曾后悔过,这十年来我走遍天下,为的是寻一样可以不用打扰道兄的法子,”他顿了顿,摇头道:“可惜我终究还是来了。”
钟离巺呵呵笑道:“十年未见的故交,此番忽然来访,想来也不只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红尘微微一笑,轻品了一口茶,道:“惭愧,贫僧这番来自然还是旧话重提了。”
钟离巺面色一整:“十年前我早已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此物断不可相与。”
红尘叹道:“贫僧也不愿强人所难,只是大限将至,实在是无可奈何。唉,若非那人先有诺于阎君,只怕早已经捣碎风火谷,将霓裳姑娘放出与道兄交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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