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钟离巺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良久,胸膛不住的起伏,猛烈的咳嗽一阵,才开口道:“是清风。”
怎么会是他?清风就是方才引我们进来的小道童。
他微弱的道:“是有人扮成了清风。”
怎么会?有人扮成清风模样,居然连钟离巺这样的高手都不察么?
我伸手想帮他拔掉银针,钟离巺摇头道:“不要动,这是三更针。”
红尘在司徒雪的搀扶下,盘膝坐下,缓缓开口道:“不错,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肯留人到五更’的三更针。”他说完这句话也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钟离巺叹道:“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我也走眼了,扮得如此天衣无缝,是东瀛的甲贺忍术吧。”
红尘闻言也叹道:“不错,也怪我二人一心拼斗,让他乘虚而入了。”
我无名火起,怒道:“钟前辈根本就是死在你的手上!如果不是你非要挑战,怎么会被人偷袭?!”看着气若游丝的钟离巺,我情绪十分失控。不知道为什么,打从一见面,我就对这个用情至深的前辈有着特别的好感。
我越说越激动:“还什么狗屁大限啊?你不是出家人么?不是四大皆空么?你还争什么?”
“你别说了,我师叔受伤了!”司徒雪怒视我一眼,接着习惯性的抬手想给我一个暴栗,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一寸不让的跟她对视:“你师叔是人?钟前辈就不是人么?本来在这儿隐居的好好的,你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司徒雪显然没料到我会握住她的手腕,头一次没有硬着头皮生受也没有丝毫闪躲她的暴栗,呆了一呆,眼中射出复杂的神色,用力抽回手腕,不再说话。
红尘一片茫然的道:“我竟然错了么?”
钟离巺叹道:“李克,这不是红尘的错。”
我发泄了一下,情绪平复过来,自己也感觉方才有些过头,对红尘说:“前辈,我是不懂佛法,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来弄什么鼓槌,但是我想所谓责任、所谓道义、所谓慈悲等等这些,说到底终归是种执迷吧,万物皆有其宿命,何不顺其自然呢?”
红尘闻言愣了愣,叹道:“当真是旁观者清,想不到贫僧数十年清修,自以为超然物外,终不免拘泥,自囿于牢竟不自知,可笑可笑。”
他长笑两声,完双手合十,脸色一片安详,像是十分欢喜一般。
半晌没有说话,司徒雪察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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