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春,暖意已至。
可马车内坐着的男人身上仍旧披着氅衣,修长如玉的手指微拢鎏金手炉,慵懒的姿态不像取暖,倒像是把玩多一点。
他面冷如玉,唇略泛紫,一双狭长阴沉的凤眸中,瞳孔如墨翠深邃,眼白却蔓延着缕缕血丝。
只需一眼瞧来,便能叫人遍体生寒。
“争执者何人?”他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时,便已经冷冽如深渊底下的寒泉。
站在马车外的侍卫沈七将马车帘子拉开。
“看样子像是衡州姜家的下人和莲华庵的小师父生了争执。”沈七按照自己看到的说道。
“那下人带来的供奉钱不够,小师父便让她发毒誓,说自己没有私吞。”
马车另一边站着一位两米高的壮汉侍卫,名叫沈五。
只见他对此情景,摇头叹息:“唉,世风日下,没想到在庵堂这种圣洁的地方,也能有这么贪财的小尼姑。”
马车之内,沈宿渊锋利如芒的目光穿过相隔的人群,准确落在穿着雾灰色衣袍的茶玖身上。
他凤眸微眯,薄唇微启:“未必,我见那小女尼是真善人,那老妇才是欺瞒主家,轻慢神佛的恶奴。”
沈五一愣:“少城主,您又一眼瞧出来了?”
沈七嗤他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整个青州的人都知道我们少城主目光如炬,在识人方面从不出错,只需要一眼,便知道此人是好是坏。”
哪怕这个人再能装,也没用。
沈宿渊不语。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旁人,自己可以看到每个人身上的独特“气运”。
有的人身上笼罩的气运是黑色的,这说明他是恶贯满盈之人。
但大部分的人都是灰色的,代表着善恶交杂。
越是心思纯净,品德高尚的人,他们身上的气运颜色便越是接近透明。
沈宿渊在茶玖身上看不见任何的气运颜色。
她比清晨的薄雾还要纯粹干净。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贪恋钱财,锱铢必较之人?
反观那宽腮小眼的恶奴,肩上笼罩着一团浑浊的灰气,其中还隐隐有一缕黑色的死气。
沈宿渊可以判定,此人不久后一定灾厄缠身。
看见庵堂门前一个普通的小女尼如此纯粹至善,沈宿渊对着莲华庵的信心也多了些,眉间散去一些阴郁之气。
“进去吧。”他希望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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