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守卫当真森严……”

说话的这人，却正是血雾小队的队长熊少柴。

柴哥说起来，可是陈九暮的刀术启蒙教练，资格老得很。

所以别人在陈九暮面前，须得小心翼翼，但他却不用，一切都很是自然。

不过在这一处驻扎于锦屏乡治所的伥鬼大营身侧，看着半坡上层层叠叠的伥鬼侍卫，以及远近到处冒着火焰的山寨、村落……

熊少柴的脸色，终究显得格外难看。

其实早在不久之前，施秉天坑，就已经跟附近几个府县的民众，发布了伥疫警告，并且动员了大量百姓撤离。

至少也离开敌人去往施秉天坑的这条动线之上。

然而至今撤离的，大多都是与施秉天坑有关联的部分百姓……

更多的人，要么故土难离，要么觉得不信。

而这般的迟钝，最终迎来的结果，就是眼下的人间惨剧。

眼看着原本不到两万的伥鬼大军，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却如同滚雪球一般，直接膨胀到了五六万之多……

就可以理解为何陈九暮亲自前来，打探的第一个目标，为何是这伥鬼霸王了。

面对着周遭众人的心惊胆战，陈九暮越发平静。

他望着半山，说道：“这家伙能够在三大长老的围剿之下，却坚持了一年多时间，虽然势力缩小许多，实力却越打越强，自然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旁边的小幺傻，却颇有些紧张。

这孩子虽然经历过海边鱼怪的黑潮，却没有见过这等伥疫。

人对于死物，天生都有着本能的排斥。

特别是对于死去的同类。

此刻却瞧见无数死尸，于山上山下，以及江边肆意奔走，顿时就下意识地咽着口水，心中惊慌。

陈九暮瞧见，低下了头来，问：“怎么，怕吗？”

小幺傻点头，说：“怕。不过更多的，是讨厌！”

陈九暮笑了，说：“我听老周叔说你的进步很大，悟出的烈焰真火，十分纯粹，有点上了品级的趋势了啊？”

听到他提起这个，小幺傻忍不住摸了摸头，说：“周大爷夸奖了，我还差得很远呢……”

陈九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不要太谦虚，否则很容易把自己搞得中庸，然后埋没于众人矣……”

“啊？”

小幺傻不知道陈九暮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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