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被白蔹拉着手臂,可是千色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立刻就同他一起走。
“走?”她站得很直,直得身子都似乎有些僵了,只是捧住手里那颗囚魂珠,初时的惊愕与感动已是慢慢敛去了,那一声,像是自问又像是喟叹,带着极淡的无奈:“即便是走,又能去到哪里?”
是呵,天下之大,可如今,她却已是真真无路可走。
听了这么一句话,白蔹的心骤然停跳一拍,像是被钢针倏地扎到了一般,突然转过身来,眯起眼逼视着她:“千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师兄,此次你前往乾元山抢夺囚魂灵珠,想必定然是一番恶战,即便伤了浮黎元始天尊派来的侍者也是在所难免——”手臂自他的手中轻轻挣脱,千色凝视着他,瞬息之后又不动声色地挪开,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如同所说的是与己无关的事,只是慢慢地斟酌着言辞:“若是天尊怪罪下来,只怕……”
她话还没说完,白蔹便就已经意识到她即将说些说什么了。“你又想说什么连累我之类的废话么?”他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似是嗤之以鼻,突兀地打断她的言语。
“那——”千色苦笑一声,踌躇地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恍惚太久的缘故,身子微微摇晃,显得有些不稳:“既是要逼我换个说法,那么,可否请小师兄以后不要再连累我?”
“废话!”不过点点火星在瞬间扩张成了熊熊烈焰,足以燎原,白蔹骤然变了脸色,那一句话几乎是字字从唇缝间硬生生挤出。他这辈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怒意难忍过!咬牙切齿地,他狠狠地上前,容不得她拒绝,再度拉住她的手臂:“我要做什么,从来随我自己高兴,今日,我就偏生要连累你!”
“就是要随自己高兴,那小师兄何不让我也随一次自己高兴!?”凝视着那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千色低低地开口,眸子里有着白蔹琢磨不透的颜色,深深浅浅,复杂地沉淀着,到最后,不过极简单的三个字,便就成了一种毫不妥协的对峙:“我不走。”
见这情景,白蔹的脸色瞬间一片死白,一言一语说得极缓,眼眶蓦地灼热,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直袭他的胸,碎心裂肺地疼,语气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这一次,我若是随了你的高兴,你就要万劫不复了!”
是的,当初,她以一句“自会与夫君商酌”,便将他给推拒到了天边,说不心寒,那自然是假的,只是,谁也没有料到,青玄那小兔崽子,竟然是真的做到了以命相护。唏嘘喟叹之余,他也只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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