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陈老三为什么一直不跟自己提修真的事情,也不知道修真是否能够让自己重新站起来,更不知道自己这样四肢尽断,是否还能够修真。
卧床十二载,没有亲身经历过,断然不会了解这种黯无天日的生活。
屁股上、背上的褥疮一直在隐隐作痛,眼睁睁的看着苍蝇落在自己手上,却只能暗自伤神。
这些,都比不过陈平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奈。
既然这个世界上有“修真”之说,那么,自己这副残躯,大概是可以治愈的吧。
在陈平的理解中,修真者,当是能力超凡入圣的人,自己中的毒,又岂能没有化解之理?
想起这些,陈平甚至有些恨陈老三。
陈老三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修真之事?!
陈平觉得等陈老三中午回来的时候,自己要是不痛骂他一顿,绝对难消心头之恨。
只是,当陈老三穿着破的露出脚趾的灰土布鞋,满身尘土的拖着沉重的步履迈进院门,走进陈平的视线里时,陈平心软了。
陈平在想,这个实际上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的异世界的男人,所背负的生活的重担和心理压力,比自己这个整天躺在床上等人侍候吃喝拉撒的废物的心理压力肯定要更沉重。
也许,他不告诉自己修真之事,也有他的理由。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非不得已,他大概也不会瞒着自己吧。
陈平心底所有的怨恨在陈老三关切的话里化为一声轻叹。
“饿了吧?”、“要不要小便?”、“喝水吗?”每日里,陈老三都会重复这些问题好几遍,然后抱起陈平,放在院中的藤椅上晒晒太阳。
陈平明显的感觉到了陈老三在抱起自己的时候步履微微趔趄了一下,呼吸也粗重许多。
他累了。
三十岁的男人,已经老迈的如同五十来岁的老人。他的青春和生命,都给了一个四肢尽断的废物。
这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男人,即便他犯了天大的错,陈平又怎么忍心苛责于他。
陈老三把陈平安置在藤椅上,问道:“我去做饭,今天想吃什么?”中午休息的时间很短,陈老三没有时间休息片刻,他必须尽快去做饭,然后喂陈平吃饭。
陈平忽然感觉到喉咙有些堵得慌,简单的问题,却几乎问不出口。但他知道,自己必须问。舔了一下略有些干涩的嘴唇,陈平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修真的事?”虽然极力保持平静,陈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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