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稍稍坐正些,接道:“我在平州府戍守已有三年半,倒有大半时日是在这滦州城中。从去年六月刘退之到任至今不过半年多,这滦州城与往日已截然不同。我是武人,不会多说,但燕贼大兵压境,滦州百姓无一人逃难者;官府出告示令城外百姓入城安顿,无有一人不遵从者;百姓皆携细软钱粮,自毁房舍入城,便是如此。正月底传闻燕贼欲攻我滦州,兵部才拨钱令我修补城墙,那如何来得及。你见到如今城墙,皆是去年九、十月修补,钱皆是城中富户所出。这便是刘退之所为。”张羽看了一眼刘逊,又接道:“刘知州乃是正七品文官,我是正六品武将,又是当此战时,滦州城自应是以我为主。然无论民政、军政,我皆听从刘知州令。我张羽甘心如此。”
王焕、秦玉早已对刘逊肃然起敬,听张羽说完,王焕道:“鹤霄,你我都是武人,又是旧日相识,有话何不明言。我知你意,只是我也与你一样。我是正六品武将,璧城是正七品武职参军。自陈制司命璧城随我出兵之日起,我便以璧城为主。若非璧城,我这两千余兵马休想突出燕军之围。如今我虽折损许多兵马,却有六百余人生还,且能拖住燕贼两日,此皆是璧城之功。鹤霄你说,你我是否一般无二。”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张羽斜斜看了秦玉一眼,见秦玉只微笑不语,也哈哈大笑起来道:“确是一般无二。”收敛笑容又道:“我也闻得秦璧城之名,去岁陈制司征淮南,听闻秦参军只身入何璠军营,力劝楚军回师,当真是有胆有识。张羽失礼了。”说罢站起身来,向秦玉深施一礼。
秦玉忙站起还礼道:“张统制多礼了,秦玉愧不敢当。我初入军营,于兵事上实一知半解,虽能出谋划策,却也全凭王及仁拾遗补阙,方不致挂一漏万。秦玉只有赞襄之能,实不能似刘退之这般,将一州军民治理得井井有条。”
王焕笑道:“好好,你二人快快请坐。既如此说,陈制司未到之时,滦州城守御之事,无论大小,皆决于我四人会商,如何?”
刘逊道:“如此也好,只王统制究为主将,事若难决,还需王统制一言以决之。”
张羽重重坐回椅上:“好,就是这样。”
王焕道:“我等也不必再客套,便以字相称就是了。那便请退之说说滦州城中情势。”
刘逊道:“滦州城小,四面城墙不足二十里长。也只有四座城门,城墙高三丈三尺,墙基厚三丈八尺,墙头宽三丈。西、北两面建有瓮城,东、南却没有。护城河阔只两丈,深只可六尺。现城中守军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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