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介听得目瞪口呆,细思却又不无道理,只听陈封又道:“江风兄,对部下过宽了也不尽是好事,小惩方能大诫。我今日小惩贾雄,正是为大诫全军,若不如此,何谈军纪?何谈征战?”
于介心中怒火已是尽消了,口中却仍不肯服软,道:“陈都司也不必与我说这些道理,我老于虽不过区区一卫都统制,却也带了近二十年兵,如何不知这其中道理?只是兵凶战危,要人家去卖命,又要人家忠心不二,便只得宽仁些了。”
陈封微笑道:“江风兄是老行伍了,自然强过我这后学,这些道理也比我要想得通透,是以伐蜀这一战,还要仰仗江风兄,万望江风兄还要以朝廷大局为重。”
于介道:“陈都司,我老于是个直人,有甚话憋在心里烦闷,说出来也便是了,都司莫与我这粗人计较。我为大郑臣子,自然为朝廷效力。”
陈封道:“在虎贲军四位制司之中,江风兄年资最老,声望最隆,虎贲四将,实以将军居首。赵练材以身殉国,我不过权领这虎贲军都指挥使一职,待此战过后,朝廷必是要新任一位都指挥使的。此战若能成功,我必上疏朝廷,举荐江风兄继任都指挥使。只是我不过也是都指挥使,人微言轻,朝廷未必准我奏请,但若江风兄能为取蜀立下大功,我再借势上疏举荐,则虎贲军都指挥使一职,便非将军莫属了。”
于介已是听住了,哈哈大笑道:“陈都司不必说这般话,我于介虽愚鲁,为国效忠的心也还是有的,战阵厮杀我也从不肯落于人后,纵没有都司这番话,难道我便不肯奋勇杀敌么?都司未免小看了我于介。功名爵禄都是好的,却也未必如此看重,我老于只一腔热血而已。都司放心,有何艰难凶险之事,都司只管吩咐,我老于绝不皱一皱眉头。”
陈封也哈哈大笑道:“好,江风兄这等豪气,当真教人心折。战阵之上,陈封便要一睹将军神威了。”
次日,陈封传令调拨人马:长林卫统制梁光率禁军三千,厢军一万驻守南郑一带,并为大军督送粮草;长林卫统制易利率禁军两千,厢军五千驻守兴州一带,并防卫略口渡;长林卫统制曲晋率禁军两千,驻守冷桂渡;天雄卫统制杜风率禁军两千,厢军五千驻守三泉一带,并防卫青乌渡;其余兵马都向三泉、兴州处集结,共大军九万余人,准备渡嘉陵水。
胡贲在全军之中挑选五百精通水性的兵士,每日在沮水之中操练泅水,不过几日,这许多兵士便都可轻松泅过二里长水面。
到了腊月十八,各路军马皆已准备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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