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道:“陈封受教了。倘若当真如此,也是无法可想,陈封怎敢不以大局为重。陈封愧对乐籍,唯请罪耳,万不敢以私废公。”
崔言道:“诸事自以立储为重,然若既能立储,又能救乐籍,岂非更佳?我有一法,或可救乐籍一命。”
陈封急道:“请默之赐教。”
崔言道:“圣上无非要群臣仍以他老人家为重罢了,若我等臣子有了这份心意,只怕圣上便可安心立太子了。是以只需我政事堂重断此案,断乐籍死罪,圣上有了颜面,或可法外开恩,赦了乐籍也未可知。如若政事堂仍断乐籍无罪,乐籍虽得免死,只怕立储之事也是遥遥无期了。崇恩以为,此事可行否?”
陈封迟疑道:“这...只怕如此一来,乐籍断无生还之理了。然...然圣上若因此决意立储,也算功德无量,便也只此一着了。默之...自拿主意就是。只是若如此,政事堂又要背上擅杀功臣的骂名了。”
崔言道:“乐籍未必便是必死。今年立秋已是过了,已不能再勾决人犯。我政事堂依大理寺断乐籍绞监候,圣上断无加罪之理,只须不是斩立决,便要等到明年立秋才得勾决。这其间还有一年之久,不知还有多少变数,乐籍或可保住性命也未可知。至于骂名,政事堂背得还少么?修南园之事已不知多少人诟病政事堂。只是这骂名崔言纵想背,可也少了些资格,今人后世,也只说袁相公谄媚罢了。袁相公心中苦处,旁人哪里知晓,上疏修造南园之事,便是袁相公主意,这骂名也是袁相公甘心要背的。世间若是多些似崇恩这般体察政事堂难处之人,政事堂可也不枉了。若是我郑国因此强盛绵延,袁相公、宋相公与我崔言,纵是背负万世骂名,也是值得。”
陈封叹道:“政事堂诸公拳拳报国之心,陈封钦敬至极,只可惜陈封一介武夫,不能与诸公共担骂名,亦不能为诸公分忧,陈封惶愧无地矣。诸公既已如此,乐籍一条性命又值什么?便依默之之法行事就是。乐籍若得生,全凭圣上仁德;他若不得生,也只能叹他时运不济了,却也算不得枉死,我郑国后世存其姓名也就是了。”
崔言道:“这也只是我一时之想,还要与二位相公商议之后再做决断,然我料二位相公必无异议。崇恩,此时你我皆无能为力,也只得行险一搏了。不可再犹豫不决,倘若再不决断,失此良机,我郑国便毁于你我之手。”
陈封略一沉吟,便咬牙道:“正是,陈封全听默之吩咐行事便是,再不敢有他议。乐籍若不得生,我养他一家老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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