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道:“卢太尉言道:去年圣上已将卢太尉孙女许配与周王殿下为王妃,卢太尉若上疏奏请立储,纵无私也是有私,纵非请立周王也是请立周王。”
陈封默然半晌道:“确是如此。”
崔言道:“是以,此事非崇恩不可。”
陈封见崔言脸上并无半分愧疚之色,知他心中确是毫无私意,不禁生出敬佩之意。然此事关乎自家身家性命,又岂能为崔言一言便应承?乃道:“默之,自古以来,妄言储位乃是武将之大忌。有多少功高盖世之武将亦不敢涉储位之争,我陈封又有何凭?我陈封一身不足惜,但我一家老小,亲族数百人,若为此一朝罹祸,岂非陈封一人之过?陈封背负骂名亦不足惜,但若为我断了陈氏一族香火,便是不忠不孝。默之,此事...”
崔言道:“崇恩,此事我与二位相公多番计议,料想不至有此大祸,这才敢有此请。我朝自开国以来,从未擅杀大臣,景佑宫变,赵练材、李克让如此大过,圣上尚且容了他,何况崇恩这等大功之臣?崇恩若肯上疏,圣上必立太子,那时不论是周王还是魏王得立太子,岂能不护着崇恩?圣上纵有心加罪崇恩,只怕也不可得了。待立了太子,圣上只怕少不得对崇恩要有一番挫磨,但以崔言所料,也不过是削官夺职,在梁都闲居些日子罢了。崇恩有功有能,起复也只是迟早之事。”
不等陈封插言,崔言又道:“然这些也不过是我一人之见,也做不得准,此事崇恩或可致重罪也未可知。我素知崇恩忠义,此事乃是国之根本,重中之重,请崇恩以国事为重,舍弃个人功业,为国请命。纵罹不测之祸,崔言必于史书之中为崇恩正名。”说罢站起身来,向陈封深施一礼。
陈封迟疑片刻,终于起身将崔言扶起,道:“默之,请恕陈封不能立时便应了你。此事干系太大,请默之容我再细细想想。”
崔言道:“不错,此事干系太大,崔言原不敢奢望崇恩立时便应了,然崇恩忠义之人,必能不负我等之望。此事崇恩若应了,须无悔才是,若有悔,崇恩便不必应承。”
送走崔言后,陈封独自一个在外书房中呆坐半晌,苦思不得良法。看看天色渐晚,想到园中还有酒席未散,只得拖着身子,向后园走去。
还未进绿湖山庄大门,便听门内一片吵嚷之声,众人酒兴正酣。忽听一个声音喊道:“老陈,你哥哥不在此处,这碗酒你还想逃?须知酒令大过军法去,纵是你哥哥军令到了,这碗酒你也非吃了不可。”正是洪庆声音。
陈封只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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