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端道:“禀陛下,臣等会商多次,又征询过陈崇恩伐蜀方略。陈崇恩之见,与卢象山方略大体不差,只仓促间不及卢象山细致周全。臣等政事堂几个臣子皆赞同卢象山之方略,伐蜀之战势在必行。臣等以为,便如卢象山奏札中所陈,伐蜀当起十万兵马,如今汉中已有五万,还需从都中调拨五万兵马。这十万兵马所需之粮草银钱便不是小数目。所幸这几年国库丰足,倒也应付得战事开支。汉中存粮颇丰,足以支应十万大军半年用度。若是战事迁延日久,关中粮草也可运往前线。只是现下已将入冬,臣等还要筹备将士御寒被服,这便需一些时日。再者,汉中驻军虽已多年,只是以震慑蜀军为主,却并未准备攻城器械,如今要伐蜀,势必要攻城,若无攻城器械,只怕劳而无功。营造攻城器械,又再千里迢迢运往汉中,又要一些时日。是以臣等以为,伐蜀虽势在必行,然若今年内便起兵,似太仓促了些,不若明年开春发兵,臣等筹备起来,时日充裕些,也能更完备些。请陛下圣裁。”
郑帝还未开口,卢豫便说道:“陛下,臣以为政事堂之议不可。赵都司命丧蜀贼之手,禁军将士群情激昂,我堂堂大国折一上将,正是伐蜀最佳时机。此时出兵,天下莫敢非议,若是待到明春,气便泄矣。那时我大郑师出无名,岂不为天下耻笑?被服、军器之事皆是末节,不足为虑,政事堂尽管从容去做。我大郑禁军乃是精锐之师,若无这些便不能出兵,又怎能当得起雄师之誉?”
郑帝道:“象山说的乃是正理。昔年汉昭烈帝为报关云长之仇起兵伐吴,只因耽搁久了些,便被世人诟病,朕焉能重蹈覆辙。伐蜀之事刻不容缓,卿等尽力去筹措,当在十一月之前起兵。至于被服、军器,政事堂也要尽力做去,被服要在发兵之前备好,教将士们带上赶路,器械须在今年内送到汉中,这样时日便充裕些。宜直,你要告诫那些蠹虫,若是在这上面还要克扣,那便杀几个以儆效尤。粮草之事不可轻慢,虽说汉中、关中存粮丰足,却也要有人专负其责,汉中与秦凤郡要各设一个督粮官,战事期间,各地粮草,要可着伐蜀将士。汉中督粮官,便由汉中转运使申济兼任罢,至于秦凤,你们政事堂再议一下人选就是。粮草若耽搁了,便拿督粮官问罪。”
袁端应道:“是,臣等定当竭力去做。陛下,卢象山与陈崇恩方略之中,皆有遣兵驻守燕、楚、代边疆之事,然若遣重兵,我梁都兵力便不足。这事臣等一时未商议出对策来。请陛下明鉴。”
郑帝看了一眼袁端,又看了一眼卢豫,说道:“你们不要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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