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黄昏,大院儿里炊烟四起,四处都是香甜的气息。
这里住的军官们来自天南地北,往日傍晚时,各家各户飘起的都是不同的香气,有呛人的四川麻辣,有清淡鲜香的江浙时鲜,也有黏糊喷香的东北风味。
但今日是七夕,家家户户要不做了巧果子,要不就在食堂里买了巧果,每家的窗里都透着蜜蜜的香甜。
经过了下班的点儿,快到晚饭时候,大院里的人不多,疯跑的孩子都被唤了回去,只几名回来晚了的大人,拎着菜袋匆匆往家走。
夕阳沉沉,暮色渐渐笼罩大院儿,不远处家属楼的电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汇聚成一片星河,在天幕的倒影中亮起。
应和平一手殿在后脑勺上,曲着腿躺在大院外没多远的树上,无声地哼着小调,她刚抓了一只超大的长蛛,正美滋滋地自我庆祝呢。
“和平!今天七夕乞巧呢,怎么没回家?”
应和平身子一僵,从树杈上探出个脑袋,对树下仰头喊她的阿姨笑笑,“明姨,我抓巧蛛呢,马上就回去咯!”
“行吧,天快黑了,别在外面晃了哈”,树下的明姨不放心,拍了两下树干才离开。
应和平挥去掉在自己脸上的大片梧桐叶,抹了把微微发痒的脸颊,又哼起了歌。
齐鲁这边守旧,七夕是要乞巧的。
乞巧有许多方式,前两年还是本地土法,只要在纸箱里装上蜘蛛和瓜果,隔天看蜘蛛在瓜果上织了线就算得巧,是纯纯运气游戏。
别人家可能就是玩个乐呵,她们家有她那个严肃的爹、挑事儿的妈、犟种的哥,玩乐也变成了军事大比!
经过两三年的发展,应家的乞巧变成了“乞巧三项”,有单纯的运气巧蛛、靠实力的蒙眼穿针,和今年才加上的投针应巧。
应和平最没把握的便是蒙眼穿针。
开玩笑,她家一个老中医,一个预备役外科医生,一个扎针一个握刀,两人的手都稳得很,蒙眼穿针也是轻轻松松。
而她最有把握的便是喜蛛应巧,毕竟她老妈怕虫子,她哥喜洁不愿碰,两人的蜘蛛都是老爹抓回来的,不像她的精挑细选,肯定能织出一座山!
应和平握紧了手里的火柴盒,双手合十对着西边天空冒出来的月亮拜了拜,今夜能不能取胜,就看这只长蛛了!
应家住的是独栋小院儿,两层楼住着应明诚夫妻俩、一儿一女,还有小落姨。
此时一楼大厅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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