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药(第1页)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村口的那群人最终变成了几不可见的黑点,沐怀夕才恋恋不舍地回过身来。

张、胡三家太热情,整个后座都堆满了他们送的东西,沐怀夕抱着爷爷留下的木匣子坐在副驾驶,忍不住要叹气。

一直以来她对张家沟的感情都很复杂,这里有她幸福的童年、懵懂的青春,可细想又是一片冰冷与寂寥,没有人牵挂她,她也没有牵挂。

如今她才明白前世到底错过了什么,原来还有人记住她父母的牺牲,有人感恩爷爷的救死扶伤,有人肯在她出村的路上久久等候,这些都让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她并不埋怨这些人平日里不照拂自己,家家都有自己的难处,况且大伯母娘家在村里势大,行事张狂爱抱团,今日若不是应明诚有公安朋友殿后,真闹起来她们也得吃亏。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

沐怀夕下意识看过去,原以为他坐的那么板正是在认真开车,却意外发现对方正借助后视镜偷看自己。

“......”,沐怀夕佯装镇静地挪开了视线,却又忍不住回头,她此时才发现应明诚脖侧有长长一道血痕,流血已经凝固,可翻卷出来的皮肉泛着白,看起来还十足可怖,应该是在刚刚的冲突中受了伤。

或许是她的打量太过明显,应明诚突然将车子稳稳停在路边,扭身看向她,“我下去抽根烟,不介意吧?”

沐怀夕趁他下车的功夫,打开了一直抱在膝上的木匣子,里面是爷爷留给她的一套白脂净玉药瓶、一根紫铜药杵、一套他曾用过的金针。金针木匣下面还压着爷爷的行医手札跟沐家传家至宝——一套完整的、有历代注解的《金匮要略》。沐家祖上师从韦汛,是医圣张仲景的徒孙,也曾开过医堂造福一方,延绵十数代。只是受战乱影响背井离乡家业凋零,沐爷爷也只能蜗居乡野了。

爷爷膝下有博爱、树仁、继善三个男儿,除了大伯都跟着爷爷学了医,若不是那扬洪水,如今继承衣钵的就是她爹。而爷爷也说过她的天份远超父辈,特别是在金针一术上,希望她能发扬光大。

只是上一世,她辜负了爷爷的信任与托付。

沐怀夕取出一支细长玉瓶,拔开瓶塞就闻到一股辛涩味,这是爷爷早年炮制的金疮药,止血疗疮,效果拔群,后因“真龙骨”成为保护文物,无法再制。

“你怎么不下车?”

沐怀夕捏着药瓶纠结,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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