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龚紧抿着干巴巴的嘴唇,没有再吭声。
只不过,他眼神中的哀叹色没有减少。
耳边重叠,嘈杂的喊话声,就像是苍蝇在我脑子里嗡嗡乱转。
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声音消失不见了。
我格外勉强才缓过神来,松开了老龚的头发。
老龚松了一大口气似的,小心而又胆怯地缩回了夜壶中。
我刚站起身来,岐呀一声中,堂屋门被推开了。
瞬地,我神色极其警惕。
随后入屋的是余秀。
“姐姐知道了,她没事。"余秀话音空洞。
我目光警觉地扫了一眼她身后。
院外空空荡荡,那八个纸扎人消失不见了。
我正想开口,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余秀却直接进了她的房间。
余下便是安静。
时间过得飞速,因为余秀那里一直没响动,我便走近了两步。
一眼却瞧见,余秀居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是睡着了……
老龚又鬼鬼祟崇的从夜壶里钻了出来,眼珠子乱转着。
没有喊醒余秀,我回到堂屋中的桌旁坐下。
心中的的沉闷感觉,却依旧挥洒不去。
余秀是真的古怪。
知道我要出事,知道的莫名其妙,
帮我,也更是帮的莫名其妙。
甚至,我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又说自己不知道……
除却余秀外。
纸人可能被某种存在控制了。
那东西想要杀我。
老秦头的魂魄,尸身,也极有可能被掣肘。
还有一个点,就是纸人中的魂魄,都和我息息相关……
老龚字里行间,说我瘟……说我丧气……还说我克亲朋……
以往,我身边那些人死了,我只觉得意外。
再加上老秦头也没有多提什么,我更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这哪儿是什么意外?
死那么多人……
只有可能,是冥冥中某种东西的推动……
十有八九,是我如今瘟神命的另一种弊端!
怪不得,老秦头那么高的身份地位,那么厉害的本事,还是早早丧命。
也是被我所克吗?
花萤本身有魅,好端端的在隍司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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