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让何欢儿的头枕在腰处,自己则用复杂眼神直盯着我的牛车瞧,像是一只狮子审视自己的领地,这种微妙气氛一直持续到何欢儿悠悠转醒。
何欢儿难受的嗯咛一声,虚弱的低低喊了声:“呜呜,爹爹,欢儿好难受啊。”
陈宝儿心疼的抱紧何欢儿又是一阵哭闹,让我烦躁不已,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夫家门口,陈宝儿大概闹了一下午,体力有些不支,晃荡着身体,我连忙扶住,又从他怀里接过何欢儿,将少年公主抱进屋内,又出去搀扶着陈宝儿,这一个个都病怏怏的,让我头都大了。
大夫医术很高明,把了把脉,拿出蓝色的包裹,取出一排纤细银针,在何欢儿几处大穴处一一施针,没一会儿何欢儿原本痛苦的神色缓解不少,大夫让徒弟端来面盆子,洗净了手,擦干后开始开方子,等方子开完,大夫开口道:“这孩子长期饿肚子,有顿没顿的,胃有不和,肝气郁结,需要好好调养着,切忌暴饮暴食,方能痊愈。”
我点了点头,一一记下,陈宝儿脸色很不好,我让大夫也给他瞧瞧,大夫把完脉,语重心长道:“切忌过度操劳和大悲大喜,你的身子已经亏虚,年过半百后将会烙下不少病根,现在好好休养,日后会好些的。我开副方子回去煎服前一定要吃些东西,宜清淡些,最后连续一周不要沾染油腻或是荤腥。”
等大夫嘱咐妥当,方子开完,我便跟着一个药童去抓药了,这次的药材都是普通常见的,至于较贵的那几味药,大夫刚刚从镇上大药材铺采办回来了,正巧都不缺。
我付了1两900钱银子,从药童手中接过药包,药童好奇的问道:“那两个是你的夫郎和爹爹吗,哎,这年头赶上两个病人,你也真不容易。”
我身子顿了一下,闷闷的说道:“他们只是我的远亲。”
药童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干笑了几下,想着这人还真是冷淡又冷漠啊,回身继续晃悠着脑袋,吹着口哨捣弄起药材。
我拎着几大包药材,大步往会诊的大堂走去,陈宝儿父子两人正坐在长椅上休息,一眼望去精神状态都不错。
接下去最为棘手的事莫过于就如何安置这对父子,他们在这里没什么依靠,但自己也不是开收容所的大慈善家,更不喜欢沦落为别人嘴里的肥肉,任人宰割。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先探探口风,这话要是一下子说死了或是将人逼到死胡同,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发起疯,没了理智,想必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
我走到陈宝儿身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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