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死也死了，劝也是白劝，这孩子说的事情，确实客观存在，全社会都是这样，没法一时解决，过严冬倒是没有这样的痛苦。

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对比怎知这一世苦，也许下一世你是只猪也说不定。”

男孩生气的想甩开过严冬，但牵引之力开始增大，时空好似突然间变得迷离。

灰色的世界在眼中迸坏旋转，两人的精神体被拉伸，抻长，越抻越细，最终变成一缕丝线，湮灭，消失不见。

又有了那种精神体第一次返回本体时的失重感，有过失重感的经验，过严冬没有丝毫惊慌。

眼前纷沓的碎片漩涡，渐渐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世界的颜色还是灰色，证明他还在四维空间。

再回头看带他过来那个少年，此时面无表情，目光呆滞，脸上肤色灰败无光，茫然的向着西方走去。

他是用走的，过严冬心中一震，尝试飞起，好像三维世界的重力又回来了，竟是双脚不能离地。

他所处的位置是一片黑石铺成的地面，光滑无比，延伸很远，身后来的方向是一片漆黑的虚空。

他试图向虚空中跨出几步，但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隔住了他回去的方向。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灰色的世界，灰暗的天空，远方有炎炎的亮光腾起，是红色的，火光么？

终于看到一丝别样的色彩，过严冬心中一暖，有火光，说明这个空间也许有他同类的存在。

他不再理会那个孩子，凭着双脚在灰色的土地上踽踽而行。

周围的灵体不止他们，还有更多的精神体来自四面八方的虚无空间，向着那个有火光的地方聚集。

过严冬相比那些精神体的优势在于他可以跑步前进，其它人则只能慢慢行走。

他一路奔跑，来到火光炽烈之处。

那是一处山坡，坡顶是一个低洼的盆地，盆地里是一片堪比太阳般耀眼的红光，不是岩浆，也不是火，更像是一个光门。

精神体一个接一个的走到坡顶，而后又一个个毫不犹豫的跳进光门，过严冬犹豫着要不要也跟着跳进去。

精神体在四维空间感觉极其敏锐，能趋吉避凶，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感应到危险的存在。

“我要是你，就不会跳进去。”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过严冬骇然转身。

哎呀我了个去！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三个人，悄无声息，寂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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