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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人眼里,裴蘅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他替皇帝做了许多不可见人的勾当,殷切奉承,以至于备受宠信。
这偌大的华丽宫殿,只住了他一人。
一群小太监鱼贯而入,低眉垂眼地为他除服,解发,而后在热气腾腾的浴池里洒上刚采摘的鲜花花瓣。
在裴蘅只剩下一身素白中衣时,小太监们又垂眸躬身退下。
期间不敢多看一眼,多发一言。
所有人离开后,裴蘅才缓缓除去上衣,露出白皙如玉的上半身,瘦削而紧实,薄薄一层肌肉,分外流畅。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左侧心房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泛着暗粉,足以想见当初的凶险。
他踩着白玉台阶,缓缓进入浴池。
温热的浴水似乎抚慰了他的神经,脑海里那根时不时就绷紧的弦松了下来,眸底猩红褪去,裴蘅靠着池壁,让温水漫过肩膀,热气氤氲下他有些神思疲倦。
就在他被透着馨香的热气熏的昏昏欲睡时,上方一道极为细小的瓦片摩擦声骤然将他惊醒。
裴蘅靠坐起来,凤眸凛冽如霜。
这才刚抓进去一个,就又来一个,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呐。
伸手一勾,一件白袍便落入他手中,被他套在身上,掩住了胸口的疤痕。
裴蘅没有从浴池里起身,而是任由袍子被水慢慢浸湿。
轻巧如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又停在了房门前。
裴蘅眸若含冰,静静等待。
果然没用多久,微弱的门扉转动声响起,那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裴蘅缓缓闭上眼,心想,这次会是什么,袖箭?绳镖?喷筒毒针?还是老一套的匕首?
这些人刺杀就不能换个花样,真是无趣啊。
祝白芍本是以行刺之名而来,但她又觉得没必要,想想化作鹦鹉的系统在裴蘅手上,还不如以此为借口。
至于为了一只宠物就擅闯深宫有多离谱——
祝白芍表示,我是穿越者,穿越者的脑洞、思维,自然是和寻常人不一样的。
她半张脸隐在蒙面巾之下,一双细长妩媚的眸子瞥了一眼屏风后背对着门口的一点点身影,她不确定裴蘅有没有发现她。
但不管有没有发现,该演还得演。
祝白芍轻手轻脚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就是没靠近浴池。
她这奇怪的举动,反倒引起了裴蘅的兴趣,假寐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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