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兰末国王城中,汪三太爷中毒时,赵让就曾对元明空说过汪三太爷身边该是有叛徒,否则也不会有后来夜谈祥腾居一事。
当下再结合起荷花巷中李总管给他的锦盒里的两张画像,以及方才和伙计试探的问话,赵让和元明空已经确定那个叛徒正是汪三太爷的第三义子,汪晓山。
直到这时,赵让才把很多先前没有注意到的巧合串联起来,比如汪三太爷的酒楼叫做祥腾居,而他和元明空现在身处的地方,叫做泰和居。
从走上台阶的第一级开始,赵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能做到很多旁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他虽然没有西门大壮那么壮,但他却能喝下比西门大壮更加多的酒,还能熬比元明空更晚的夜,甚至能用两句话就逗的叶三娘和元可欣高兴起来。
但他终究是一个人,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即便是海迪耶口中的那位西域异人,在赵让看来也不过是信息来源的渠道比普通人多一些,所以知道的事情多一些,仅此而已。
归根结底,他是不相信任何人能拥有超越旁人的能力的。或者说,赵让觉得这些能力他都能随着时间的累积和自己的努力而获得,算不上什么神奇。
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人往往会害怕,这是常情,赵让也不能例外。
小时候怕黑,就点灯。后来怕人,就练刀。
好在他手里现在有刀。
锋锐无双的乌钢刀就在皮质的刀鞘里静静地躺着,他的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泰和居通往二楼的楼梯并不长,前方领路的伙计在上去之后,站在楼梯口稍微停顿了片刻,隐蔽地打了个手势。
赵让尽皆看在眼里,但却默不作声,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朝前走去。
当他的右脚刚刚踏在二楼的楼板上时,他突然发现身后刚才上来的楼梯凭空消失了,惊的赵让赶紧收回那只仍旧悬空在外的脚,身子还同时往上窜了一窜。
站定之后,他发现整个二楼雾气弥漫,脚下本该稳如磐石的楼板,也开始剧烈摇晃。
一瞬间,赵让感觉自己是在船上。因为这雾起有一股水的腥味,晃动的楼板起伏的也很有节奏,像极了在江上飘摇的孤舟。
赵让努力集中精神,但他的目光还是只能看到前方一两尺的距离。
“元明空!”
他大声喊道,可没有任何人回应。
刚才他和元明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为的就是提防一前一后的两名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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